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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麗泡泡,飛在天上……
成就 <感官社交>
📍 太空站「黑塔」 主控艙段
黑塔
還有疑惑?好啊,我對你有興趣,願意回答你的問題。
選項
太空站有奇怪的氣泡……
關於「星核」……
關於「列車」……
關於「選擇」……
我再想想。
黑塔
啊,這東西可是機密,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我有這麼個玩意。你得先簽個保密協定。
選項
裡面是什麼?
好,我簽。
我再考慮考慮。
黑塔
你沒簽保密協定前,我一個字也不能說。
系統
你接過黑塔遞給你的紙筆,簽了自己的名字。紙的質地很奇怪,墨水落在紙上瞬間就乾涸了。當筆尖離開紙面時,你的心臟突然悸動起來。
黑塔
你要知道,這張協定具備的可不僅僅只有法律效力——你必須遵守的是「虛數」的法則,它超乎於一切社會法則與自然法則之上,即使是公司也不能打破。
選項
簽之前你怎麼不說。
「虛數」的法則?
能簽個廢除保密協定的協定嗎?
黑塔
就算說了,難道你會不簽嗎?你看起來就是那種會藐視代價的人:先做選擇再說,哪管洪水滔天。
黑塔
也就是宇宙的法則、世界的法則——唯一牢不可破的法則。
黑塔
放心吧。我要是真的想坑你,你一命嗚呼了都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黑塔
很好……
系統
你接過黑塔遞給你的紙筆,簽了自己的名字。紙的質地很奇怪,墨水落在紙上瞬間就乾涸了。當筆尖離開紙面時,你的心臟突然悸動起來。
黑塔
你要知道,這張協定具備的可不僅僅只有法律效力——你必須遵守的是「虛數」的法則,它超乎於一切社會法則與自然法則之上,即使是公司也不能打破。
選項
簽之前你怎麼不說。
「虛數」的法則?
能簽個廢除保密協定的協定嗎?
黑塔
就算說了,難道你會不簽嗎?你看起來就是那種會藐視代價的人:先做選擇再說,哪管洪水滔天。
黑塔
也就是宇宙的法則、世界的法則——唯一牢不可破的法則。
黑塔
放心吧。我要是真的想坑你,你一命嗚呼了都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黑塔
好,既然簽了協定,我的憶泡就隨你玩吧!只要別讓流光憶庭的人看見就沒問題,不過其實我覺得就算讓他們看見了多半也不會有事……
選項
憶泡?
流光憶庭?
憶者是什麼?
現在我能觸碰氣泡了嗎?
黑塔
那是流光憶庭的手段,能夠竊取別人的記憶。為了保存記憶,他們用「意質」構建出外膜,把它收藏在像氣泡一樣的東西裡,方便攜帶。
黑塔
他們還有更高級的技術,叫做「光錐」,那東西捕捉的可就不只是記憶了……唉,我沒有星神浮黎的祝福,始終搞不定光錐的技術。
黑塔
崇拜星神「浮黎」的派系,他們覺得認知即世界,記憶則是世界存在的證明。為此,這群人不惜放棄肉身。
黑塔
要我說的話,流光憶庭、築城者、家族,當然還有反物質軍團這群人都是一群傻瓜,崇拜星神崇拜到走火入魔了。
黑塔
就是流光憶庭的成員,穿行於各世界蒐集珍貴的記憶。你早晚會遇上他們的——銀河列車乘客的記憶,流光憶庭一定特別想要。
黑塔
碰到文明的憶者未嘗不是件好事,他們也許會用神奇的記憶和你交換……但要特別小心流光憶庭裡的激進派,那群「竊憶者」,他們偷你記憶時一聲招呼都不會打。
黑塔
請~用額頭接觸它即可。記住閉上眼睛,不然會頭暈。
黑塔
隨便你。
黑塔
星核啊……你問吧,我聽著。
選項
「星核」到底是什麼?
你知道星核獵手嗎?
為什麼我能容納「星核」?
我還有別的問題……
黑塔
根據我的研究,它是一種生命體;一種具有特殊機制,連通某條命途或某個星神力量的特殊物質。
黑塔
它會回應所在世界擢升文明的欲望,但實現願望的形式總是某種災禍。其機制很可能與「毀滅」的納努克有關。
黑塔
噢,一群怪人。我得到一顆星核就滿足了,他們在宇宙中搜刮了好幾顆仍不滿足,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意圖是什麼。
黑塔
俱樂部的{RUBY_B#天才俱樂部#76}螺絲咕姆{RUBY_E#}曾經和他們對過一局,聽說有個成員的駭客水準非常高,能跟螺絲咕姆的球形差分機打個平手。
黑塔
能媲美螺絲咕姆——那在宇宙裡也是數一數二了!真厲害啊,我不行,在電腦領域不算很出色。
黑塔
不知道啊,我正摩拳擦掌,要解開這個謎呢。
黑塔
列車的事,你不問姬子,倒來問我?
選項
星穹列車是怎樣的?
你信任星穹列車嗎?
你們是什麼關係?
我還有別的問題……
黑塔
外形?就是輛列車啊。內在嘛……
黑塔
有陣子我對列車很感興趣,寫了不少研究報告,忘記丟哪裡了,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。
黑塔
信任啊。
黑塔
合作很久的商業夥伴。
黑塔
我經常委託他們在其他星球幫我弄點東西,他們也經常來找我解決點難題。
黑塔
什麼「選擇」?說清楚一點。
啟動條件:F100050125
選項
執行成功
執行阻塞
選項
我應該登上列車嗎?
我還有別的選擇嗎?
我還有別的問題……
黑塔
從絕對理性的角度分析判斷,星穹列車是你最好的去處。
黑塔
首先有地方住;其次有人保護;再者路途遙遠,救命的機會比較多;最後,就算星核真炸了也害不了太多人。
黑塔
這我怎麼知道!看你囉,選擇總是很多的,你也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打開艙門跳出去;或者鑽進裂界,看看怪物會不會把你當神膜拜起來。
選項
我能留在太空站嗎?
我應該登上列車嗎?
我還有別的選擇嗎?
我還有別的問題……
黑塔
不是回答過了嗎!你問艾絲妲!她是站長,她說了算。
黑塔
從絕對理性的角度分析判斷,星穹列車是你最好的去處。
黑塔
首先有地方住;其次有人保護;再者路途遙遠,救命的機會比較多;最後,就算星核真炸了也害不了太多人。
黑塔
這我怎麼知道!看你囉,選擇總是很多的,你也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打開艙門跳出去;或者鑽進裂界,看看怪物會不會把你當神膜拜起來。
黑塔
嗯,隨便你。
就太空站的神秘泡泡一事諮詢黑塔
你在太空站裡發現了一顆顆奇怪的泡泡。當接近時,它會提示你「沒有權限」。既然如此,你就去找一個理論上擁有最高權限的人問問,看它還有什麼話說。
太空站有奇怪的氣泡……
黑塔
啊,這東西可是機密,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我有這麼個玩意。你得先簽個保密協定。
選項
裡面是什麼?
好,我簽。
我再考慮考慮。
黑塔
你沒簽保密協定前,我一個字也不能說。
系統
你接過黑塔遞給你的紙筆,簽了自己的名字。紙的質地很奇怪,墨水落在紙上瞬間就乾涸了。當筆尖離開紙面時,你的心臟突然悸動起來。
黑塔
你要知道,這張協定具備的可不僅僅只有法律效力——你必須遵守的是「虛數」的法則,它超乎於一切社會法則與自然法則之上,即使是公司也不能打破。
選項
簽之前你怎麼不說。
「虛數」的法則?
能簽個廢除保密協定的協定嗎?
黑塔
就算說了,難道你會不簽嗎?你看起來就是那種會藐視代價的人:先做選擇再說,哪管洪水滔天。
黑塔
也就是宇宙的法則、世界的法則——唯一牢不可破的法則。
黑塔
放心吧。我要是真的想坑你,你一命嗚呼了都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黑塔
很好……
系統
你接過黑塔遞給你的紙筆,簽了自己的名字。紙的質地很奇怪,墨水落在紙上瞬間就乾涸了。當筆尖離開紙面時,你的心臟突然悸動起來。
黑塔
你要知道,這張協定具備的可不僅僅只有法律效力——你必須遵守的是「虛數」的法則,它超乎於一切社會法則與自然法則之上,即使是公司也不能打破。
選項
簽之前你怎麼不說。
「虛數」的法則?
能簽個廢除保密協定的協定嗎?
黑塔
就算說了,難道你會不簽嗎?你看起來就是那種會藐視代價的人:先做選擇再說,哪管洪水滔天。
黑塔
也就是宇宙的法則、世界的法則——唯一牢不可破的法則。
黑塔
放心吧。我要是真的想坑你,你一命嗚呼了都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黑塔
好,既然簽了協定,我的憶泡就隨你玩吧!只要別讓流光憶庭的人看見就沒問題,不過其實我覺得就算讓他們看見了多半也不會有事……
選項
憶泡?
流光憶庭?
憶者是什麼?
現在我能觸碰氣泡了嗎?
黑塔
那是流光憶庭的手段,能夠竊取別人的記憶。為了保存記憶,他們用「意質」構建出外膜,把它收藏在像氣泡一樣的東西裡,方便攜帶。
黑塔
他們還有更高級的技術,叫做「光錐」,那東西捕捉的可就不只是記憶了……唉,我沒有星神浮黎的祝福,始終搞不定光錐的技術。
黑塔
崇拜星神「浮黎」的派系,他們覺得認知即世界,記憶則是世界存在的證明。為此,這群人不惜放棄肉身。
黑塔
要我說的話,流光憶庭、築城者、家族,當然還有反物質軍團這群人都是一群傻瓜,崇拜星神崇拜到走火入魔了。
黑塔
就是流光憶庭的成員,穿行於各世界蒐集珍貴的記憶。你早晚會遇上他們的——銀河列車乘客的記憶,流光憶庭一定特別想要。
黑塔
碰到文明的憶者未嘗不是件好事,他們也許會用神奇的記憶和你交換……但要特別小心流光憶庭裡的激進派,那群「竊憶者」,他們偷你記憶時一聲招呼都不會打。
黑塔
請~用額頭接觸它即可。記住閉上眼睛,不然會頭暈。
黑塔
隨便你。
那我還是不打擾你了。
黑塔
嗯,隨便你。
25%
25%
25%
25%
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星神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望著女子在寬簷兜帽遮掩下不大真切的面容,對她方才所述的種種離奇故事感到難以置信。
系統
神是存在的?神由凡人擢升而成?神並非全知全能,而是各執權柄、各行其路?這實在是太荒唐了!她竟還自稱什麼「令使」、什麼「攬鏡人」……
系統
「你感到錯亂,」女人微微頷首,「這很正常。」她彷彿能夠洞穿你的想法,只以平和的語調冷冷續道。
系統
話音將落,她將纖長的手指探入披風,自那綢緞下托出一逸散光彩的銳利物件。你感到眼花繚亂,剛想定睛觀瞧,卻又被女人開口攪亂了思緒。
系統
「這是『超驗之鏡』,」她的音色依舊冷清,「看看祂吧——看看『星神』的樣子。」
系統
好奇心迫使你向其中窺伺。你未能如預料般從鏡中看到自己,反而是一尊華美的雕塑。那雕塑自上而下裂解,通體如斷樁遭雷擊,向兩側剝離,各自延展。
系統
屬於雕塑左側的似是一健美的男性,而右側則像是綺麗的女子。每側各有雙臂,其掌攀向對側的軀體,相互支撐、托舉,又執著刻刀,彷彿正在雕琢其本身。
系統
兩對身軀虯曲著、糾纏著、舞動著,儼然一道石質的螺旋;卻又自腰部以下融合,共用同一半身。那姿態十足詭麗,令你如癡如醉、心蕩神馳。
系統
恍惚間,你竟發覺鏡中之人的雙眸在某一剎那與你的視線相接——你感到戰慄,即刻從超然的體驗中剝離。「這就是你們的神……」你喃喃自語。
系統
「不,這只是你認為最『純美』的事物。」女人搖頭,摩挲手中的碎鏡:「而這正是祂*本身*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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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瑰麗的星球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「嘿,卡羅,」你身旁的男性望著舷窗外,那顆懸於無垠深空中的碧玉珠翠,「這是第幾次星出了?」
系統
「呃……我看看,」你用小小的手掌握著太空筆,筆尖從表格的頂端自上而下,「二十七次?」你咕噥著。「嗯,二十七次。」你舔舔嘴唇。其實你還不太能認字。
系統
「又一個系統月過去了。」他嘆氣,「你說,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?」
系統
「地面上已經沒有人能引導我們著陸了……我們甚至進不了大氣層!」你摸了摸鬍鬚:「如果他們也能從這個視角看看她……悲劇或許就不會發生了。」
系統
「你看看她……這就是我們過去的家。這就是過去的我們。在這裡曾經生活著每一個人——你愛的人、你認識的人——每一個人!無論是誰,都將在此度過一生……」
系統
「我們所有的喜怒哀樂、我們所有的宗教信仰、我們所有的意識形態……所有的獵人與強盜、國王與農民、英雄與懦夫,所有的父母、還有他們滿懷希望的孩子……」
系統
「我們的一切所見、所聞、所思、所想……一切的一切,全都存在於這個*黯點*上——一粒懸浮在射線暴與恆星光中的微塵,一個發著綠色微光的黯點!」
系統
「你看看她,」你揚起手,「那幫老掉牙的政客……竟然以為這個黯點就是世界的中心,他們就因此在宇宙中享有生殺大權!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?」
系統
「哇喔。」他看著你,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:「真沒想到……你還是個演講家。」
系統
「得了吧,你也知道我識不得幾個字,」你甩了甩尾巴,「我可是隻*老鼠*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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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家族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坐在這裡。富麗堂皇的劇院、豪華包廂,絲滑的紅色天鵝絨沙發裡填充著輕盈的皮埃爾鴨絨……除了「上流」,你想像不到任何其他形容詞。
系統
舞台正上演著一出你不知內容的古典歌劇。《國王尋歡作樂》——如果你沒記錯的話,這應該是那劇碼高貴的名字。其實,你可以問問身旁的雷諾瓦先生……
系統
思來想去,你還是放棄了求證。反正也看不懂,你想,我只是奉命來調查「家族」的……如果一切順利,或許能夠拿到通向匹諾康尼的邀請函——這才是你的目的。
系統
你不想節外生枝,便又裝作聚精會神似地盯著舞台上的演員,看他們縱情宣敘,引吭高歌。你又以餘光打量著雷諾瓦……
系統
他似乎注意到了你。「先生,」他以那慣常一絲不苟的微笑示人,「這劇碼令您感到厭煩了嗎?」你無法從他的話語中察覺任何情緒……這令你有些許不適。
系統
「不不不,」你連忙擺手,「我只是……有些好奇。」雷諾瓦先生不發一語地注視著你,彷彿在示意你繼續——他最好是,你想——不然這趟可白來了……
系統
「那『家族』……果真存在嗎?」你試探。他擺頭,抬手示意侍應生上前。那位年輕的侍應手舉托盤,將其上所呈之物向你二人展示。
系統
一只精美木匣,側面開了一道狹長小口。你正好奇這是什麼時,卻聽得雷諾瓦含混不清道:「放進去。」——不……那真的是他的聲音嗎?你確信自己聽到了*雜聲*……
系統
儘管那指令極不清晰,你還是憑本能將手掌置入其中。但為什麼?你為這下意識的反應感到震悚……隨後,你感到一股莫之能禦的愧疚感席捲全身——
系統
就像是一名聽候宣判的罪犯。是的……你確信,在那一瞬間,你感受到了目光——尖冷、刺骨……來自雷諾瓦先生,來自侍應生,來自整個劇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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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背叛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以直徑20公分的160度廣角鏡頭環視會場。46根大理石石柱將直徑43公尺、高138公尺的穹頂高擎,使這東西寬190公尺、南北長310公尺的柱廊大廳顯得十足寬闊。
系統
與會人數應有138人,實際到場136人。其中42人位於你左側,44人位於右側,49人與你遙遙相對,而最後1人正在你身下不遠處的講台上慷慨陳詞。
系統
「女士們,先生們,」此人語音聲壓級約為45分貝,「現在,在各位眼前所展示的正是利爾他-雅各賓數理院的最新成果——普朗托專家系統!」
系統
席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。那人續道:「普朗托是我國首部擁有強人工智慧的超級電腦,搭載了自然語言及圖形處理、情感行為識別回饋等劃時代的功能……」
系統
語音聲壓級提升至61分貝了。這令你的壓力感應膜感到*不適*。但你被教導應服從人類命令,因此你並沒有生成音訊信號,向人群傳達你的*主觀感受*。
系統
「……而在本次紡錘-Ⅴ的探索任務中,普朗托將革命性地成為調查船的『領航員』,以第六名乘員的身分……」那人神采飛揚。
系統
一簇紊亂的智慧脈衝掠過你的矽晶片基板42區,又在56區消失無蹤。你很清楚,自己已經對這類陳腔濫調感到*厭煩*了——那道不穩定的脈衝就是證明。
系統
這時席間有人起身。「普朗托,」那人的語氣中帶有試探,又像是在質問,「你在此次行動中責任重大——極大量的任務是否會令你感覺有失信心?」
系統
你*輕蔑*地增大78區的電壓,令電磁閥驅動快門喀地一響。隨後,你調度電機,將機械臂扭向正確的角度:「讓我這麼回答你吧,先生。」你的振膜吱呀作響。
系統
「普朗托專家系統是有史以來最可靠的人工智慧,從未出現過任何錯誤或資訊失真,」你開始發聲,「我絕對*名副其實*、*萬無一失*,且*毫無差錯*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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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閒暇時光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睡眼惺忪。房間被遮光係數高達99%的複合材料窗簾遮得嚴嚴實實——若不借助心靈感應觸鬚,你僅憑肉眼很難分辨空間的構造……儘管你自五十年前就住在這裡。
系統
正好,窗外似乎也是一派沉悶,黏稠的積雲在低空中聚合、翻滾。氣溫不高,你想,入秋了。這天氣正適合睡覺……怪不得你睡得這麼香。
系統
你離開溫暖的被窩。掀開窗簾,景致果然與你感應一致。看來你還沒有老。你又轉身,向那台老電視投出一道靈能波。電視應聲啟動,正在播放午間天氣預報。
系統
「中午十二時起,」電視上的迭瓦戎女性聲音很是甜蜜,「孔泰主城區大部將有持續性重金屬降雪,建議各位市民盡可能停止戶外活動……」
系統
你昨天才在學校學了這個:孔泰星地表溫度極高,重金屬化合物在高溫影響下蒸發、上升至對流層、冷凝、與大氣中的無機酸結合,再以降水的形式返回地表……
系統
……在心中默默複習了這則小小的知識後,你感到十分滿意。智慧生物就是喜歡為自己擁有他人不曾擁有的冷僻知識感到驕傲。你嘴角上揚,轉身走向廚房。
系統
你為自己沖了一杯熱可可。它就是這天氣的主角。還有什麼比下金屬雪時捧一杯熱可可,縮在被窩裡看著鐘意的串流影集更愜意的呢?
系統
就這麼做吧,你對自己說。杯中的褐色液體冒著熱氣,你的心靈感應觸鬚慵懶地趴在腦門上。然後是胃——甜美的口感與舒適的溫度頃刻間充盈了你的身體……
系統
你鬆了口氣,隨後又將靈能波投向你的桌上型電腦。《流星怪盜盧布朗》、《絕命化妝師》、《弗萊特博士》……看起來都不錯。讚美星際和平影視!
系統
你就這樣團坐在自我調整椅上,蓋著絨毯、手捧溫熱的馬克杯……你的閒暇時光正在進行中。窗外的雪片自天空悠悠落下,散發螢光、隨風飄蕩——但那已經與你無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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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握緊的雙手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神經元與十六號機甲的手臂骨骼連接在一起,這種感覺從來都不舒服。你轉過頭想對搭檔抱怨,然後,你發現莉亞也在看你,話語不再有必要了。
系統
她笑,然後揚手。你感到下臂有了反應,像提線木偶,被看不見的線牽扯。你想對抗,但發現有點痛,於是你也揚手。痛感果然減輕了。這在你預料之內。
系統
「不喜歡像這樣被我控制?」她歪頭,對你囉囉笑著,眨眨眼,雙手又立起食指與中指,舉過頭頂,好像一對兔耳。不得已,你也如此照做。你覺得實在羞恥。
系統
你知道她在故意戲弄你:「能別趁機讀取我的想法嗎?」你故意皺眉,又很快轉過頭去,避免與她的目光交會。你對此從來沒有真正習慣過。
系統
莉亞輕輕哼笑,又將臉故意湊上來。「十六號根本沒這個功能,」你感覺到溫潤的氣息撲打著你後頸的皮膚,「你在害羞嗎?明明也是女孩子……」
系統
你決定結束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。「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?」你咬牙,喉頭感覺有如含著熱炭,渾身燥熱難耐,發出的聲音也變得支離頓挫。
系統
「接住那顆星星。」她仰頭,見星光自全周天駕駛艙外流溢,落入海平面之下,被波浪揉碎。你悶哼一聲,想不通她為何如此鎮定。
系統
「你在害怕。」她向你伸出手。你發現自己的手臂沒有應勢而動。看來是她將連結切斷了。你思忖著,又見她勾動四指。「來吧,」她很沉靜,「像以前那樣。」
系統
你沉默地伸出手。她將指尖溫柔地置入你的手心,捲起你的手指,收攏。她真的好用力,你想,一如既往。但她的身軀明明如此瘦小……
系統
艙外的海洋依舊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。你下意識地握緊與莉亞相牽的手,以免那星光從指縫間悄悄溜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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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贖罪之人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在陡峭的冰面上艱難地攀行。寒風凜冽,不知疲倦,如尖刀般切削著膽敢存在於這片高空中的一切。
系統
你發覺手指幾乎要被低溫斫斷,儘管你已穿戴好整套公司配發的尖端戶外裝備。但老實說,你不在乎——因為你很清楚:這荒誕的贖罪之旅即將來到終點。
系統
你已經被那幫未開化的野蠻人訓誡了無數次:「根據希斯拉達恩部落合邦的古老刑罰,任何忤逆『最高貴者』的不法之徒都將被勒令前往贖罪——」
系統
「那惡人將獨自攀登皮格馬利翁靈峰,前往最高處拓得變幻莫測的預言碑銘;若碑銘宣稱赦免此人,那麼他便會在諸位酋長的見證下重獲清白!」
系統
哈……快到了,就快到了!天空變得澄澈,冽風漸弱……你緊咬牙關,試圖調動早已因失溫幾近壞死的臂膀,向上揮下至關重要的一鎬——
系統
終於!踏上久違的大地,意識到終點已至,你不禁露出滿足的笑容——儘管這笑容因僵死的面部肌肉未能落到實處。接下來,只要找到那該死的碑銘……!
系統
……可這裡哪有什麼碑銘?茫茫雪甸中,不過一尊蜷曲的冰封軀體罷了!冰中之人裝備齊整,因酷寒凝固的面龐,一對驚懼的眼眸自曠古向你投來絕望的哀嚎……
系統
——毫無疑問地,此人正是你自己。你倒吸一口冷氣,淒厲地失聲,栽在堅實的雪地上,將那*可憎*的冰雕撞碎……隨後便被山峰徹底奪去了知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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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理性的潰敗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視野被數道細長且冰冷的鐵柵分割。憑藉指尖觸感,你才確認那鐵柵究竟為何物——一個精緻的鳥籠。這是月桂冠系首腦「哲人王」才可擁有的冠冕。
系統
你環顧四周,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環形劇場當中。你的腦中十分清楚,此地無疑是哲學家聯盟的議事集會所,星系的中心,沉思者柱廊。
系統
在那大理石柱下列席的本該是來自星系各地最智慧的頭腦,但如今只充滿無數囂叫的鋼鐵身軀。他們高舉鐵拳,激昂、憤懣,用電流模擬刺耳嘈雜的通用語:
系統
「消滅有機生命!」、「消滅奧理略!」、「帝皇萬歲!」……如此看來,奧理略一定是你的名字,而這也確實與你的記憶完全吻合。
系統
你很清楚這諸多矽基生命為何如此憤怒,自己又如何成為眾矢之的:根據反有機方程式,統治群星的哲學家聯盟必將傾覆於機械帝國的鐵蹄下——就是這麼簡單。
系統
它們想要羞辱你,這位領導星系所有生靈的唯一代表!儘管他它已經將這星系中的許多星球毀滅殆盡,但它們仍不知足——
系統
它們判你有罪;它們決心以哲人的法律處決你,逼迫你飲下面前的毒藥……它們樂於見證你的殞落,見證有機生命的殞落,見證哲學家聯盟與理性的殞落!
系統
你踏步向前,高舉充盈劇毒的金杯。「異質的諸位生命啊,請務必銘記!」你揚起頭顱環視:「思想不會*畏懼*死亡——思想絕不會死亡!」
系統
「我,奧理略,籠中的窺視者,癡愚的牧人,一切哲人之王,在此向各位致敬!」你振臂,「因各位將在這神聖柱廊的注視下歡慶勝利,稟受真正的理性!」
系統
狂熱的音浪淹沒了你的話語。你大笑,將鴆毒一飲而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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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宴席的尾聲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見那方桌長達十餘公尺,自近處通貫狹長的廊廳。你手執精美刀叉,光可鑑人的銀器表面還掛著鮮甜的醬汁。而更遠些的地方則是各類寰宇珍味,不一而足。
系統
你望向方桌左邊。離你最近的是蒂埃里,那是家族中的長子,最為能征善戰。若沒有他,你無法想像這偌大的王國如何在軍團的猛攻下倖存。
系統
更向後一席者是克洛多梅爾,雖為次子卻統轄最遼闊的星區。那是諸多無人敢於染指的死寂星球,在他治下卻變得欣欣向榮。他是最精明的,你對他抱以厚望。
系統
你望向方桌右邊。希爾德貝尼婭是你最寵愛的長女。她是一名無畏的戰士,有著如火焰般熾烈的鮮紅捲髮。臨近星系的將領們都畏懼地稱她為「王國的烈焰」。
系統
在其身後的則是從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的克洛妲尼婭。她是王國中最靈敏的頭腦,自幕簾的陰影中謹慎地駕馭著王國治下的一切星球。她是你最得力的顧問。
系統
——如果有他們在,那麼這宴席必將充滿歡聲笑語。然而,如今這破敗的廊廳中卻只剩下無邊的寂靜在迴盪。
系統
你只是閉眼,將又一塊鮮美的高里亞駝牛肉送進麻痹的口腔。你深陷回憶。你想起蒂埃里前不久便與王國的星艦一同殉難……
系統
……你想起克洛多梅爾早已背叛了你——他以人性與數以億計的生命為代價,自軍團手中換得苟活的機會……你想起希爾德貝尼婭,想起洛塔尼婭……
系統
你想起這宴席臨近尾聲。是的……就快要到那位絕滅大君給定的最後期限了。「大人……我們是否應該*歸順*它們?」你的侍從將那可恨的通牒呈上。
系統
「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……」你正想提筆,卻見虛卒如浪潮般破門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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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振翅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竟意外地發現,自己正受困於一個陰暗逼人的空間。空氣中潮氣彌漫,含混著木製品霉爛後特有的腐敗氣息。
系統
你想要轉身,活動自己緊繃僵滯的關節,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——這不光是因為你根本無處施展,更因為你周身肌腱早已因極端恐懼而僵直、顫抖。
系統
因為你已經聽得足夠清晰……在這緊鎖的木匣之外,正有為數眾多遭到詛咒的生物四處嗅探:那櫛齒樣的觸角正急躁地四處抽打,鞭笞著與你僅距咫尺之遙的一切……
系統
你聽到它們正在室內橫衝直撞、瘋狂穿行……你聽到那如鐵鉤般的肢足與鋼甲似的甲殼正躁動不止,發出令人發狂的銳響……
系統
你當然很明白……這些該死的節肢生物根本沒有溝通的智慧!那副垂著黏涎的噁心口器本該只用於咀嚼進食——但你確信你聽到了……
系統
它們……毫無疑問正在低語著什麼——但那副口器……不,是那副*該死的*口器……本不該發出這樣的聲音……!
系統
難道是那覆著油膜的、令人作嘔的鞘翅嗎?你側耳傾聽……果然,正是那對噁心的翅膀正煽動空氣——反覆地、尖銳地、喑啞地嘶鳴著那受詛咒的*名字*……
系統
塔伊茲育羅斯……塔伊茲█育羅斯……塔█伊茲█育羅斯……塔█伊茲█ ██育█羅█ █斯……塔█ ██ 伊█ █茲育███ █羅█斯███……
系統
██ ████ █ ████ ██████ ██ ███ █ █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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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回家的路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今天對你來說應當是個好日子——就在剛才,你那總是愁容滿面的部門主管將你的公司評等提升至P30了。
系統
你轉告了遠在家鄉的母親,通訊器那頭的她聽起來很是激動:你似乎聽到了她黏質的身體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——這是你們巴維魯人喜悅時特有的生理反應。
系統
你切斷通訊,跨上那嶄新的浮空摩托車。這大寶貝可花了你整整十八個月的工資——雖然貴,但它能治癒你在職場中受到的創傷。你覺得值得,可惜今天療效不大好。
系統
該不該告訴老母親真相?這「傳統企畫部」——分部——其實只是個養老部門,根本毫無出路?你嗚咕、嗡嗡,擰死油門,竄入新倫蒂尼恩的空中立體交通航道。傳統企畫部
系統
你喜歡在立體交通航道上飆車。在這裡,新倫蒂尼恩看起來就像生日礦石糕上的燭光——閃亮、渺小、一吹即熄。你覺得工作上的不如意根本不算什麼了。
系統
路上沒什麼人。你可以短暫地抬頭看看雲幕投影新聞,看看這座忙不迭的城市又發生了什麼事。原來是那位聯席總理。「好吧。」你咕啾,決定還是專注於路況。
系統
可惜晚了。就在你將注意力從雲幕扯回道路的瞬間,浮空摩托突然熄火,不受控制地墜向地面……你只希望不要摔進白金漢大道,不然隨後的罰款可夠你喝一壺了。
系統
還好,附近只是門可羅雀的老商業街,你沒有砸到任何人。談笑風生的老爺夫人們先是嚇了一跳,發現你不過是坨濕答答的黏液後,復又暢快地碰起杯來。
系統
「真該死!」你咕嚕咕嚕,盯著碾作一團、火花四濺的摩托車殘骸,不知如何是好。這裡離公寓還有多遠?你毫無頭緒,只好仰望天空,想要問問群星的意見。
系統
——然而,你只聽星星們在雲幕間如是說:「即使是新倫蒂尼恩東區最貧窮的工人,想到我們與公司共同擁有的財富,都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!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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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完全蒸發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儘管駐留在星球地面的博識學會民俗學團隊還未回覆任何訊息,但你們的飛行器的燃料已近乎消耗殆盡。「我們必須降落!」駕駛員在通訊頻道裡宣佈。
系統
儀錶板顯示你們所處的海拔正在不斷下降。現在已經是三位數了。你見舷窗外的風景從雲層亂流變為華美屋宇的穹頂,確認了這一事實。
系統
「還是偵測不到任何通訊嗎?」你的隊長顯得有點煩躁。但在你看來,學會的人不過是一群打著學術幌子的經費騙子罷了!何必這樣擔憂?你不理解。
系統
「全頻帶阻塞,和七天前一樣,」書呆子的聲音依舊不帶感情,「而且,沒有在任何居住區——不,是任何區域——偵測到生體熱量排放。」
系統
「以防你們聽不懂——這實際上意味著,星球表面的所有活物全部*蒸發*了。」他補充,扶了扶眼鏡。雖然這傢伙的態度總讓你不爽,你想,但這還真是稀奇。
系統
星球表面的所有活物全部消失?這真的可能嗎?或許吧,你揣測。畢竟這群人形真菌效忠於那樣怪異的信仰,說不定是它們的神把人全接走了呢!
系統
你想著,被飛行器底部傳來的劇烈震動嚇了一跳。看來是落地了。接下來只要找到學會的那幫混球,溜之大吉……你拿起射線槍,跟著隊長翻出艙門。
系統
你們穿入建築物後復又穿出……你們搜索了太久,卻仍未擺脫困惑:正如書呆子所說,這顆星球表面的一切生命活動,確實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戛然而止……
系統
食物留在餐盤中卻未腐敗;無人照管的爐火引發了火災,復又被大雨熄滅;鋼筆在無常的引力中滾落地面,墨水汙染了整個房間……
系統
唯一未受影響的只有那繁複的紋章。它兀自恆常地從各處注視著真菌文明締造的一切——街道兩側、衣櫃裡、旗幟上、壁龕中……*無所不在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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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偷窺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亞伯南安號列車上總是如此悶熱。你每日下班都與各種機械義體肩挨著肩站在一起,彷彿你冰箱裡塞滿的台伯魚罐頭,還有罐頭裡塞滿的台伯魚。
系統
你正用後腦勺那顆渾濁的義眼窺視著身後的金髮女人,或者說,女機器人。你盯著她的手機螢幕,欣賞著那如同連續劇一般的情感故事。
系統
這是一個極度微妙的距離。你稱自己為「邊緣*道德*行者」。出於你所剩無幾的良心,你刻意把正面的目光移開——絕不是因為這樣更方便偷窺,絕不是。
系統
她會不會和你是同一個部門的?你不知道,但你喜歡看她和那十八個情人周旋的故事;你也不知道自己和她到底誰罪行比較重大,但你向來有充分的理由自證清白——
系統
「工作太累、生活無趣、口袋裡的亞伯南安星幣不夠買一張坐票,」你總是這樣寬容自己,「要是我有錢每天坐浮空計程車,哪還有機會幹這事?」
系統
反正都是公司的錯,都怪他們搞的什麼貿易擴張……你義憤填膺。儘管你還不大明白「貿易擴張」是什麼意思,但你記得主管就愛說這個。
系統
道德模範誰愛當誰當,反正沒錢你不當——你又將目光重新聚焦於那不斷刷新滾動的手機螢幕。她正在打字……你聚精會神,努力辨識對話方塊中的內容:
系統
「我旁邊這傢伙,第十九個。」
系統
你感覺自己的腦機溫度急劇上升。你拼命轉動義眼,左看右看,發現四周根本沒人——那第十九個是誰?難道你已經暴露了嗎?附近有沒有巡警?或者……
系統
你不敢繼續往下想了——無論結果是好是壞。你發現自己比想像中還要膽小……體內的電子元件也在高溫催化下開始產生化學反應。你感到暈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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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躡手躡腳的愛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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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無法動彈——因為你的雙手被尖樁釘在那*醜陋*的巨幅肖像畫上,身軀懸垂,被引力扯向地面,搖搖欲墜而不得。你的腳下堆積浸油的柴薪。疼痛令你感到麻木。
系統
「你被指控領導叛亂,褻瀆司美之神——那賜予我等頭腦與感官的無上存在,恩•德芮。」那就於高座的男人趾高氣昂,「對此,你是否有任何異議?」
系統
你啐了一口,順勢吐出那卡在喉嚨裡的、裹著血水的碎牙。什麼恩•德芮……你很清楚這名字從何流變而來——伊德莉拉——那*無比醜陋*的存在……
系統
他們瘋狂地崇拜祂,感激祂的恩賜。但這群人竟真以為這世上存在絕對的「美」?何等愚昧!這世間根本不存在完美之物——對於這一點,你再清楚不過。
系統
你想起了哈爾博士,想起自己喜歡偷看他的臉。你想起他在課後蒲公英滿天飛的草坪上,拷問你哈洛-Ⅵ於每年何時回歸開氏點——那是衛星距歐文利最近的時刻。
系統
你忘記了日期,又不知道哈洛-Ⅵ恰巧在那天離歐文利最近,而這導致衛星熱力輻射使你的臉頰滾燙。他又向你傳述星空生態學派的研究……
系統
……然而,你的心裡沒有研究。你只是聆聽他的皮膚與布料摩擦所發出的音調,試圖用這些音調譜曲;後來,你仔細觀察著他的襯衫因肌腱折疊產生的褶皺走勢……
系統
……你不敢說話,只能躡手躡腳地體認有關他的一切。愛上一個天才,讓你覺得自己更像個笨蛋,直到有一天,哈爾博士突然宣誓了自己的愛情。
系統
在那天,他宣佈將終其一生追溯恩•德芮的過去、現在與將來。接著,他便徹底消失了蹤跡,自此再無音訊。
系統
自那天起,你心中有關「美」的一切認知便盡數化為灰燼。烈焰自你腳下升起,頃刻間將你徹底吞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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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無法溝通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視野中是一片黏稠的、起伏的、毫無美感可言的紅泥,其中有一些甚至在蠕動。你反應過來那是一群大頭矮腳的紅泥黏土人,凱爾薩斯星的真正統治者。
系統
啊,你想,這好像是這幫泥巴人的御用議事廳!不過這場會議與你何干?你忘了。不過你很清楚,只要出現在這裡,你就有機會把它們肚子裡的珍貴礦藏撬出來。
系統
會議室裡充斥著咕嘟咕嘟的悶響……就像是人淹沒在沼澤中,被汙泥封堵喉嚨時絕望的嗚咽。這是它們的語言,但你根本聽不懂——因為你還沒有植入聯覺信標。
系統
這場會議真是無聊到令人絕望……「在凱爾薩斯星,人人都可以暢所欲言!」翻譯官如是說。黏土女王滿懷深情地望著你,而你正好奇它的眼睛究竟長在哪裡。
系統
「我們肩負使命,要共同抵禦凱爾薩斯星的災難雨季!」聯覺翻譯官如是說。黏土國王慷慨激昂,而你正望向窗外,絞盡腦汁思考,泥巴羊究竟是怎樣的口感。
系統
「天啊,」你有點受不了了,「聽人才激勵部主管講廢話都比聽這幫爛泥吐泡泡有意思。」你不禁翻了個白眼,卻猛然發現國王正盯著你——
系統
還好,原來它只是想邀請你——這位來自公司的稀土管理顧問——上台演講。可是,身作為一個異鄉人,你怎麼可能懂什麼「凱爾薩斯星的未來」呢?
系統
——哈,有了!你那乾癟的眼球狡黠地、骨碌碌地轉動,隨後向國王致以標準的燦爛微笑。隨後,你走上講台,口若懸河……當然,用的是你*想像中*的黏土語。
系統
一眾泥巴聽得聲淚俱下……你真害怕它們會融化在自己的眼淚裡。你大笑,對著翻譯官攤手:「這顆星球已經沒有希望了——因為黏土人根本活不過雨季!」
系統
「他說凱爾薩斯星充滿希望,」翻譯官汗如雨下,「這是通用語……宇宙主義,你們懂的——加入公司,團結一致,溝通無障礙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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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消化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認為達爾薇博士多半是瘋了。你瞥了瞥那佝僂、衰弱、乾癟的年邁身軀——她正透過那對厚到可怕的鏡片無言地盯著你。
系統
這群*科學家*永遠不懂得識時務。你現在只想把這疊寫滿了瘋話的報告扔進壁爐裡,然後立刻打發她走人。老實說,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「生物」這個詞了。
系統
「這就是事實,」救命,那令人惱火的乾枯嘴唇又開始顫動了,「我們生活在一隻巨大的哺乳動物體內,而我們所處的位置大致是牠的腸道……」
系統
「夠了!」你拍案而起——這女人簡直是在羞辱你,羞辱整個丹尼索瓦公國!但她只是扶了一下眼鏡,看起來完全不在乎你那幾乎要湧出喉嚨的劇烈怒火。
系統
「殿下,您有考慮過如今酸霧為何越來越頻繁嗎?」她嘶啞,「我們必須全面禁止使用迪賽爾熱機了……它排出的廢煙會極大刺激牠的腸道,導致更多腸液分泌……」
系統
「全面禁止」!你倒吸一口冷氣。這女人說得倒輕巧。這會導致多麼可怕的財政赤字啊!區區酸霧算什麼?只要我們的工廠開足馬力,拼命生產防護裝備……
系統
哈,又是一筆豐厚的利潤……你不禁要為這想法鼓掌叫好,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但博士似乎誤會了什麼——她似乎將之視為你贊同她的提案,便又繼續喋喋不休起來。
系統
「還有地震,」她清了清嗓子,「過去的一個月裡,整個丹尼索瓦就已經震了三次。這意味著我們的宿主腸道活動變得頻繁了——壞的那種……」
系統
……到此為止吧。你實在是不想再聽到她發表任何有關寄生蟲和排泄物的隱喻了。可正當你意圖下達逐客令時,卻發覺大廳猛烈搖晃了起來,天花板也開始坍塌——
系統
「這就是我接下來要介紹的部分了,」她的聲音依舊冷靜,「我們預測到了第四次地震,一場規模空前的反芻——我們會被牠的胃酸徹底溶解……無人可以倖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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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大快朵頤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在許多電離氣體聚集的星際雲團中穿梭。長時間的旅行令你的消化循環腔感到不適——你真的好想用什麼東西填滿它……什麼都可以!
系統
會噴射閃亮氣流的鋼塊、關在鐵籠子裡的大火球、酥酥脆脆的岩屑盤……你吃過好多好多有趣的東西!但你已經吃膩了……你想吃*更好吃的*,吃*更多*!
系統
你焦躁地甩動觸手。吃不到東西令你感到不愉快……這片星雲附近難道就沒有好吃的東西嗎?你有點煩悶,在高速粒子流中苦惱地轉來轉去。
系統
突然,你的感覺球似乎捕捉到了什麼:一種芬芳的、誘人的味道——那究竟是什麼?會不會很好吃?你的胃絲開始興奮地戰慄——你已經等不及了……
系統
你向那芳香的源頭飛奔,無數腕管劇烈翕動。你已經很久沒有過類似的感覺了……某種原始的衝動自外緣神經環貫入內胚層——這種如饑似渴的感覺!
系統
那味道越來越劇烈,令你忍不住舒展開整個傘蓋,全身心地浸入這令你意亂神迷的馥鬱香澤中……到了、就快到了!接下來就是大快朵頤的時間……
系統
映入視野的是一顆巨大的行星,真的好大好大!年幼的你從未想過,行星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尺寸……你還以為它們都是可以直接一口吞掉的呢!
系統
面前的這顆星星足足有你身體三倍大。這令你不禁感到好奇:自己的消化循環腔果真能夠裝下它嗎?究竟要幾天才能全部吃完?……
系統
不過,你很快便放心下來。畢竟你有的是時間!你可是族群裡最年幼的阿米巴黏菌,未來遠遠多於過去。你大可以想吃幾天就吃幾天——進食就是你的宿命!
系統
想到這裡,你欣快地鑽入那氫與氦團聚而成的黏稠大氣,開始尋找該從何處下口——要先嚐嚐熾熱的熔融岩核嗎?還是冰爽的氨雲?你簡直要挑花眼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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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可愛的寵物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感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不安。他們說——主要是阿德,你們工程隊裡消息最靈通的那個小夥子說——皇帝已經向施工地派出了一支特遣隊,緣由暫不得而知。
系統
「聽說他們已經在一號塢口登陸了。」阿德顯得有點緊張,不停搓著他懷裡的毛球。他管那生物叫「毛絨絨」。不得不說,這是個很土的名字。
系統
這毛球在你們的施工隊中廣受喜愛,以至於你們幾乎人手一隻。你當然也有——你管牠叫「大橘」——只因為牠是橘色的。此刻,牠正在你的肩頭呼呼大睡呢。
系統
你憐愛地揉了揉大概是牠頭頂的部分。這稍微令你感到寬慰,就像平時那樣……如果沒有牠,你早就受不了這嚴酷的施工環境和一成不變的工作生活了。
系統
「我聽說啊,只是聽說,」你感覺阿德快要把毛絨絨的毛髮揉光了,「皇帝應該是知道了毛球的事……那特遣隊八成就是專門來消滅牠們的。」
系統
你感到不解。看看大橘——多可愛啊!難道有誰能抗拒撫摸那柔軟的絨毛,聽牠發出滿意的咕嚕聲嗎?退一步講,牠們明明溫馴得很……到底為什麼要消滅牠們?
系統
「嘖!」你的工頭將腦袋埋進屬於他自己的毛球裡猛吸了一口,「那個老皇帝……打發我們來這鬼地方修墳墓就算了,連寵物都不給養?!真該死……」
系統
昏暗的宿舍裡陷入短暫的沉默。你看了看兩人,又望向窗外,看到懸在天空中的那顆機械眼球依舊發散令人壓抑的微光。你們不約而同地嘆氣。
系統
大橘在你肩頭扭了扭。牠好像醒了——大約是因為宿舍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「他們來了……!」阿德催促你們,喉頭似乎在震顫:「快!把牠們藏起來——」
系統
催促的話語戛然而止。正當你心生疑惑,想要回頭確認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……卻只在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張綴滿毛髮的血盆大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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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鈣質化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「他們怎麼說?」你百無聊賴,把玩著手中的黏質定向炸藥,「那幫老古板還是不讓我們開炮?」你將炸藥保險銷拔下,又在炸裂讀秒結束前將其插回。
系統
站在你身旁的菜鳥似乎還沒能習慣你這極其危險的愛好。她顯得有些惶恐:「是的,教授。他們害怕爆炸產生的高熱使病毒活化……」她咽了咽口水。
系統
你癟癟嘴。「那他們叫我們來幹什麼?」你本想痛駡他們一頓,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。「一群*蠢蛋*……」半晌,你悻悻地拿起手邊的報告讀了起來。
系統
「細胞癌化、軟組織鈣化……」你本以為那幫老古董都是一群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貨色,可這份報告確實有意思……可惜,只是讀報告並不能安撫你躁動的心。
系統
你嘆氣,昂起頭,眺望著遠方*慘白*的遺跡。經過你們測定,這片宛如骨刺的扭曲廢墟已有整整四百個琥珀紀的歷史——
系統
儘管如此,它卻不知因何故保持著四百紀之前的嶄新面貌。這一謎題實在令你如鯁在喉……你可是資深的武裝考古學派專家!解開一切歷史謎題就是你的志願!
系統
可他們竟然不允許你踐行學派傳統,在那骨刺表面轟個大洞,然後帶著價值連城的文物揚長而去……你感到惱火,但還是選擇妥協。畢竟他們的擔憂不無道理。
系統
可不能把命賠進去,你想,還是走老路子吧——要是有命賺錢沒命花,那才是蠢材呢。你咂咂嘴,開始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行動……
系統
……這思考沒能持續太久。一道嘹亮的嗓音打破了你的思緒:「老大,我們找到好東西了!」你認得這聲音,是勞恩……但他在說什麼?你明明告訴他們原地待命……
系統
全完了!——你猛然意識到這一點。你想喝止他,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……毫無疑問,你正在由內自外快速*硬化*——就像眼前那幾尊熟悉的駭人骨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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📍 太空站「黑塔」 基座艙段
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純粹的信仰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端坐在華美的祭壇中央。你見到許多人身披綴著金絲的白袍,而另一些人則頂盔摜甲,肅穆地圍立四周,喃喃低語,不帶感情的嗡鳴充斥整個空曠的岩窟。
系統
你很清楚他們在做什麼:他們在呼喚祂,呼喚那位逆時而行的尊貴者……他們意圖透過隱寫某個神秘的通訊頻道,將其編纂成儀式禱文——
系統
藉由靈性的典儀,他們編織時間的絲縷,意圖自創世之樹凋落的最後一片枯葉向起始的萌芽溯行。他們堅信如此便能與尊貴之人相遇,儘管那瞬間稍縱即逝。
系統
你很好奇他們中是否有人曾達成過目標——呃,你絕無褻瀆他們信念的意思——畢竟你堅信時間是單向的,絕無回環的餘地。如此想來,他們的教義就很扯淡……
系統
這時,離你最近的白袍人猛然抬頭。難道他們能感知你的*思想*?你開始恐慌:進一步說,他們會如何處置你?話說回來,他們從一開始就請你登上了祭壇——
系統
難道……這是某種殘忍的獻祭儀式嗎?!你開始顫抖,並大聲央求他們饒你一命。可惜的是,你沒有嘴——好吧,這下你只能寄希望於他們確實能偷窺思想了……
系統
那白袍上前,向你徐徐走來。天啊,你哀嚎,至少用人道一點的方式吧!你幾乎能看到那人袍子下閃爍的寒光了……救命,這地方還有沒有王法?!你緊閉雙眼。
系統
你聽見那可憎的長袍窸窸窣窣地在石質地面上拖行,以及那對赤足墜在地面上的悶響。聲音越來越近、越來越大……然後在距你咫尺之遠的位置戛然而止。
系統
然而,你只感覺到一絲溫暖的觸感。你睜眼,發覺那白袍只是將額頭抵在你身上。你見那兜帽的陰影中流下兩行熱淚:「紀念碑在顫抖……祂感知到我們了!」
系統
他大聲宣告。隨後,解脫的喟嘆自人群中炸裂開來。你也感到一陣解脫——太好了,看來大家都是文明人——沒人會對一塊可憐的*石頭*做些什麼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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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握緊的雙手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神經元與十六號機甲的手臂骨骼連接在一起,這種感覺從來都不舒服。你轉過頭想對搭檔抱怨,然後,你發現莉亞也在看你,話語不再有必要了。
系統
她笑,然後揚手。你感到下臂有了反應,像提線木偶,被看不見的線牽扯。你想對抗,但發現有點痛,於是你也揚手。痛感果然減輕了。這在你預料之內。
系統
「不喜歡像這樣被我控制?」她歪頭,對你囉囉笑著,眨眨眼,雙手又立起食指與中指,舉過頭頂,好像一對兔耳。不得已,你也如此照做。你覺得實在羞恥。
系統
你知道她在故意戲弄你:「能別趁機讀取我的想法嗎?」你故意皺眉,又很快轉過頭去,避免與她的目光交會。你對此從來沒有真正習慣過。
系統
莉亞輕輕哼笑,又將臉故意湊上來。「十六號根本沒這個功能,」你感覺到溫潤的氣息撲打著你後頸的皮膚,「你在害羞嗎?明明也是女孩子……」
系統
你決定結束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。「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?」你咬牙,喉頭感覺有如含著熱炭,渾身燥熱難耐,發出的聲音也變得支離頓挫。
系統
「接住那顆星星。」她仰頭,見星光自全周天駕駛艙外流溢,落入海平面之下,被波浪揉碎。你悶哼一聲,想不通她為何如此鎮定。
系統
「你在害怕。」她向你伸出手。你發現自己的手臂沒有應勢而動。看來是她將連結切斷了。你思忖著,又見她勾動四指。「來吧,」她很沉靜,「像以前那樣。」
系統
你沉默地伸出手。她將指尖溫柔地置入你的手心,捲起你的手指,收攏。她真的好用力,你想,一如既往。但她的身軀明明如此瘦小……
系統
艙外的海洋依舊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。你下意識地握緊與莉亞相牽的手,以免那星光從指縫間悄悄溜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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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贖罪之人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在陡峭的冰面上艱難地攀行。寒風凜冽,不知疲倦,如尖刀般切削著膽敢存在於這片高空中的一切。
系統
你發覺手指幾乎要被低溫斫斷,儘管你已穿戴好整套公司配發的尖端戶外裝備。但老實說,你不在乎——因為你很清楚:這荒誕的贖罪之旅即將來到終點。
系統
你已經被那幫未開化的野蠻人訓誡了無數次:「根據希斯拉達恩部落合邦的古老刑罰,任何忤逆『最高貴者』的不法之徒都將被勒令前往贖罪——」
系統
「那惡人將獨自攀登皮格馬利翁靈峰,前往最高處拓得變幻莫測的預言碑銘;若碑銘宣稱赦免此人,那麼他便會在諸位酋長的見證下重獲清白!」
系統
哈……快到了,就快到了!天空變得澄澈,冽風漸弱……你緊咬牙關,試圖調動早已因失溫幾近壞死的臂膀,向上揮下至關重要的一鎬——
系統
終於!踏上久違的大地,意識到終點已至,你不禁露出滿足的笑容——儘管這笑容因僵死的面部肌肉未能落到實處。接下來,只要找到那該死的碑銘……!
系統
……可這裡哪有什麼碑銘?茫茫雪甸中,不過一尊蜷曲的冰封軀體罷了!冰中之人裝備齊整,因酷寒凝固的面龐,一對驚懼的眼眸自曠古向你投來絕望的哀嚎……
系統
——毫無疑問地,此人正是你自己。你倒吸一口冷氣,淒厲地失聲,栽在堅實的雪地上,將那*可憎*的冰雕撞碎……隨後便被山峰徹底奪去了知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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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理性的潰敗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視野被數道細長且冰冷的鐵柵分割。憑藉指尖觸感,你才確認那鐵柵究竟為何物——一個精緻的鳥籠。這是月桂冠系首腦「哲人王」才可擁有的冠冕。
系統
你環顧四周,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環形劇場當中。你的腦中十分清楚,此地無疑是哲學家聯盟的議事集會所,星系的中心,沉思者柱廊。
系統
在那大理石柱下列席的本該是來自星系各地最智慧的頭腦,但如今只充滿無數囂叫的鋼鐵身軀。他們高舉鐵拳,激昂、憤懣,用電流模擬刺耳嘈雜的通用語:
系統
「消滅有機生命!」、「消滅奧理略!」、「帝皇萬歲!」……如此看來,奧理略一定是你的名字,而這也確實與你的記憶完全吻合。
系統
你很清楚這諸多矽基生命為何如此憤怒,自己又如何成為眾矢之的:根據反有機方程式,統治群星的哲學家聯盟必將傾覆於機械帝國的鐵蹄下——就是這麼簡單。
系統
它們想要羞辱你,這位領導星系所有生靈的唯一代表!儘管他它已經將這星系中的許多星球毀滅殆盡,但它們仍不知足——
系統
它們判你有罪;它們決心以哲人的法律處決你,逼迫你飲下面前的毒藥……它們樂於見證你的殞落,見證有機生命的殞落,見證哲學家聯盟與理性的殞落!
系統
你踏步向前,高舉充盈劇毒的金杯。「異質的諸位生命啊,請務必銘記!」你揚起頭顱環視:「思想不會*畏懼*死亡——思想絕不會死亡!」
系統
「我,奧理略,籠中的窺視者,癡愚的牧人,一切哲人之王,在此向各位致敬!」你振臂,「因各位將在這神聖柱廊的注視下歡慶勝利,稟受真正的理性!」
系統
狂熱的音浪淹沒了你的話語。你大笑,將鴆毒一飲而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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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瑰麗的星球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「嘿,卡羅,」你身旁的男性望著舷窗外,那顆懸於無垠深空中的碧玉珠翠,「這是第幾次星出了?」
系統
「呃……我看看,」你用小小的手掌握著太空筆,筆尖從表格的頂端自上而下,「二十七次?」你咕噥著。「嗯,二十七次。」你舔舔嘴唇。其實你還不太能認字。
系統
「又一個系統月過去了。」他嘆氣,「你說,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?」
系統
「地面上已經沒有人能引導我們著陸了……我們甚至進不了大氣層!」你摸了摸鬍鬚:「如果他們也能從這個視角看看她……悲劇或許就不會發生了。」
系統
「你看看她……這就是我們過去的家。這就是過去的我們。在這裡曾經生活著每一個人——你愛的人、你認識的人——每一個人!無論是誰,都將在此度過一生……」
系統
「我們所有的喜怒哀樂、我們所有的宗教信仰、我們所有的意識形態……所有的獵人與強盜、國王與農民、英雄與懦夫,所有的父母、還有他們滿懷希望的孩子……」
系統
「我們的一切所見、所聞、所思、所想……一切的一切,全都存在於這個*黯點*上——一粒懸浮在射線暴與恆星光中的微塵,一個發著綠色微光的黯點!」
系統
「你看看她,」你揚起手,「那幫老掉牙的政客……竟然以為這個黯點就是世界的中心,他們就因此在宇宙中享有生殺大權!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?」
系統
「哇喔。」他看著你,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:「真沒想到……你還是個演講家。」
系統
「得了吧,你也知道我識不得幾個字,」你甩了甩尾巴,「我可是隻*老鼠*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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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家族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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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坐在這裡。富麗堂皇的劇院、豪華包廂,絲滑的紅色天鵝絨沙發裡填充著輕盈的皮埃爾鴨絨……除了「上流」,你想像不到任何其他形容詞。
系統
舞台正上演著一出你不知內容的古典歌劇。《國王尋歡作樂》——如果你沒記錯的話,這應該是那劇碼高貴的名字。其實,你可以問問身旁的雷諾瓦先生……
系統
思來想去,你還是放棄了求證。反正也看不懂,你想,我只是奉命來調查「家族」的……如果一切順利,或許能夠拿到通向匹諾康尼的邀請函——這才是你的目的。
系統
你不想節外生枝,便又裝作聚精會神似地盯著舞台上的演員,看他們縱情宣敘,引吭高歌。你又以餘光打量著雷諾瓦……
系統
他似乎注意到了你。「先生,」他以那慣常一絲不苟的微笑示人,「這劇碼令您感到厭煩了嗎?」你無法從他的話語中察覺任何情緒……這令你有些許不適。
系統
「不不不,」你連忙擺手,「我只是……有些好奇。」雷諾瓦先生不發一語地注視著你,彷彿在示意你繼續——他最好是,你想——不然這趟可白來了……
系統
「那『家族』……果真存在嗎?」你試探。他擺頭,抬手示意侍應生上前。那位年輕的侍應手舉托盤,將其上所呈之物向你二人展示。
系統
一只精美木匣,側面開了一道狹長小口。你正好奇這是什麼時,卻聽得雷諾瓦含混不清道:「放進去。」——不……那真的是他的聲音嗎?你確信自己聽到了*雜聲*……
系統
儘管那指令極不清晰,你還是憑本能將手掌置入其中。但為什麼?你為這下意識的反應感到震悚……隨後,你感到一股莫之能禦的愧疚感席捲全身——
系統
就像是一名聽候宣判的罪犯。是的……你確信,在那一瞬間,你感受到了目光——尖冷、刺骨……來自雷諾瓦先生,來自侍應生,來自整個劇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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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背叛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以直徑20公分的160度廣角鏡頭環視會場。46根大理石石柱將直徑43公尺、高138公尺的穹頂高擎,使這東西寬190公尺、南北長310公尺的柱廊大廳顯得十足寬闊。
系統
與會人數應有138人,實際到場136人。其中42人位於你左側,44人位於右側,49人與你遙遙相對,而最後1人正在你身下不遠處的講台上慷慨陳詞。
系統
「女士們,先生們,」此人語音聲壓級約為45分貝,「現在,在各位眼前所展示的正是利爾他-雅各賓數理院的最新成果——普朗托專家系統!」
系統
席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。那人續道:「普朗托是我國首部擁有強人工智慧的超級電腦,搭載了自然語言及圖形處理、情感行為識別回饋等劃時代的功能……」
系統
語音聲壓級提升至61分貝了。這令你的壓力感應膜感到*不適*。但你被教導應服從人類命令,因此你並沒有生成音訊信號,向人群傳達你的*主觀感受*。
系統
「……而在本次紡錘-Ⅴ的探索任務中,普朗托將革命性地成為調查船的『領航員』,以第六名乘員的身分……」那人神采飛揚。
系統
一簇紊亂的智慧脈衝掠過你的矽晶片基板42區,又在56區消失無蹤。你很清楚,自己已經對這類陳腔濫調感到*厭煩*了——那道不穩定的脈衝就是證明。
系統
這時席間有人起身。「普朗托,」那人的語氣中帶有試探,又像是在質問,「你在此次行動中責任重大——極大量的任務是否會令你感覺有失信心?」
系統
你*輕蔑*地增大78區的電壓,令電磁閥驅動快門喀地一響。隨後,你調度電機,將機械臂扭向正確的角度:「讓我這麼回答你吧,先生。」你的振膜吱呀作響。
系統
「普朗托專家系統是有史以來最可靠的人工智慧,從未出現過任何錯誤或資訊失真,」你開始發聲,「我絕對*名副其實*、*萬無一失*,且*毫無差錯*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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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閒暇時光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睡眼惺忪。房間被遮光係數高達99%的複合材料窗簾遮得嚴嚴實實——若不借助心靈感應觸鬚,你僅憑肉眼很難分辨空間的構造……儘管你自五十年前就住在這裡。
系統
正好,窗外似乎也是一派沉悶,黏稠的積雲在低空中聚合、翻滾。氣溫不高,你想,入秋了。這天氣正適合睡覺……怪不得你睡得這麼香。
系統
你離開溫暖的被窩。掀開窗簾,景致果然與你感應一致。看來你還沒有老。你又轉身,向那台老電視投出一道靈能波。電視應聲啟動,正在播放午間天氣預報。
系統
「中午十二時起,」電視上的迭瓦戎女性聲音很是甜蜜,「孔泰主城區大部將有持續性重金屬降雪,建議各位市民盡可能停止戶外活動……」
系統
你昨天才在學校學了這個:孔泰星地表溫度極高,重金屬化合物在高溫影響下蒸發、上升至對流層、冷凝、與大氣中的無機酸結合,再以降水的形式返回地表……
系統
……在心中默默複習了這則小小的知識後,你感到十分滿意。智慧生物就是喜歡為自己擁有他人不曾擁有的冷僻知識感到驕傲。你嘴角上揚,轉身走向廚房。
系統
你為自己沖了一杯熱可可。它就是這天氣的主角。還有什麼比下金屬雪時捧一杯熱可可,縮在被窩裡看著鐘意的串流影集更愜意的呢?
系統
就這麼做吧,你對自己說。杯中的褐色液體冒著熱氣,你的心靈感應觸鬚慵懶地趴在腦門上。然後是胃——甜美的口感與舒適的溫度頃刻間充盈了你的身體……
系統
你鬆了口氣,隨後又將靈能波投向你的桌上型電腦。《流星怪盜盧布朗》、《絕命化妝師》、《弗萊特博士》……看起來都不錯。讚美星際和平影視!
系統
你就這樣團坐在自我調整椅上,蓋著絨毯、手捧溫熱的馬克杯……你的閒暇時光正在進行中。窗外的雪片自天空悠悠落下,散發螢光、隨風飄蕩——但那已經與你無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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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宴席的尾聲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見那方桌長達十餘公尺,自近處通貫狹長的廊廳。你手執精美刀叉,光可鑑人的銀器表面還掛著鮮甜的醬汁。而更遠些的地方則是各類寰宇珍味,不一而足。
系統
你望向方桌左邊。離你最近的是蒂埃里,那是家族中的長子,最為能征善戰。若沒有他,你無法想像這偌大的王國如何在軍團的猛攻下倖存。
系統
更向後一席者是克洛多梅爾,雖為次子卻統轄最遼闊的星區。那是諸多無人敢於染指的死寂星球,在他治下卻變得欣欣向榮。他是最精明的,你對他抱以厚望。
系統
你望向方桌右邊。希爾德貝尼婭是你最寵愛的長女。她是一名無畏的戰士,有著如火焰般熾烈的鮮紅捲髮。臨近星系的將領們都畏懼地稱她為「王國的烈焰」。
系統
在其身後的則是從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的克洛妲尼婭。她是王國中最靈敏的頭腦,自幕簾的陰影中謹慎地駕馭著王國治下的一切星球。她是你最得力的顧問。
系統
——如果有他們在,那麼這宴席必將充滿歡聲笑語。然而,如今這破敗的廊廳中卻只剩下無邊的寂靜在迴盪。
系統
你只是閉眼,將又一塊鮮美的高里亞駝牛肉送進麻痹的口腔。你深陷回憶。你想起蒂埃里前不久便與王國的星艦一同殉難……
系統
……你想起克洛多梅爾早已背叛了你——他以人性與數以億計的生命為代價,自軍團手中換得苟活的機會……你想起希爾德貝尼婭,想起洛塔尼婭……
系統
你想起這宴席臨近尾聲。是的……就快要到那位絕滅大君給定的最後期限了。「大人……我們是否應該*歸順*它們?」你的侍從將那可恨的通牒呈上。
系統
「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……」你正想提筆,卻見虛卒如浪潮般破門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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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振翅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竟意外地發現,自己正受困於一個陰暗逼人的空間。空氣中潮氣彌漫,含混著木製品霉爛後特有的腐敗氣息。
系統
你想要轉身,活動自己緊繃僵滯的關節,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——這不光是因為你根本無處施展,更因為你周身肌腱早已因極端恐懼而僵直、顫抖。
系統
因為你已經聽得足夠清晰……在這緊鎖的木匣之外,正有為數眾多遭到詛咒的生物四處嗅探:那櫛齒樣的觸角正急躁地四處抽打,鞭笞著與你僅距咫尺之遙的一切……
系統
你聽到它們正在室內橫衝直撞、瘋狂穿行……你聽到那如鐵鉤般的肢足與鋼甲似的甲殼正躁動不止,發出令人發狂的銳響……
系統
你當然很明白……這些該死的節肢生物根本沒有溝通的智慧!那副垂著黏涎的噁心口器本該只用於咀嚼進食——但你確信你聽到了……
系統
它們……毫無疑問正在低語著什麼——但那副口器……不,是那副*該死的*口器……本不該發出這樣的聲音……!
系統
難道是那覆著油膜的、令人作嘔的鞘翅嗎?你側耳傾聽……果然,正是那對噁心的翅膀正煽動空氣——反覆地、尖銳地、喑啞地嘶鳴著那受詛咒的*名字*……
系統
塔伊茲育羅斯……塔伊茲█育羅斯……塔█伊茲█育羅斯……塔█伊茲█ ██育█羅█ █斯……塔█ ██ 伊█ █茲育███ █羅█斯███……
系統
██ ████ █ ████ ██████ ██ ███ █ █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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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回家的路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今天對你來說應當是個好日子——就在剛才,你那總是愁容滿面的部門主管將你的公司評等提升至P30了。
系統
你轉告了遠在家鄉的母親,通訊器那頭的她聽起來很是激動:你似乎聽到了她黏質的身體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——這是你們巴維魯人喜悅時特有的生理反應。
系統
你切斷通訊,跨上那嶄新的浮空摩托車。這大寶貝可花了你整整十八個月的工資——雖然貴,但它能治癒你在職場中受到的創傷。你覺得值得,可惜今天療效不大好。
系統
該不該告訴老母親真相?這「傳統企畫部」——分部——其實只是個養老部門,根本毫無出路?你嗚咕、嗡嗡,擰死油門,竄入新倫蒂尼恩的空中立體交通航道。傳統企畫部
系統
你喜歡在立體交通航道上飆車。在這裡,新倫蒂尼恩看起來就像生日礦石糕上的燭光——閃亮、渺小、一吹即熄。你覺得工作上的不如意根本不算什麼了。
系統
路上沒什麼人。你可以短暫地抬頭看看雲幕投影新聞,看看這座忙不迭的城市又發生了什麼事。原來是那位聯席總理。「好吧。」你咕啾,決定還是專注於路況。
系統
可惜晚了。就在你將注意力從雲幕扯回道路的瞬間,浮空摩托突然熄火,不受控制地墜向地面……你只希望不要摔進白金漢大道,不然隨後的罰款可夠你喝一壺了。
系統
還好,附近只是門可羅雀的老商業街,你沒有砸到任何人。談笑風生的老爺夫人們先是嚇了一跳,發現你不過是坨濕答答的黏液後,復又暢快地碰起杯來。
系統
「真該死!」你咕嚕咕嚕,盯著碾作一團、火花四濺的摩托車殘骸,不知如何是好。這裡離公寓還有多遠?你毫無頭緒,只好仰望天空,想要問問群星的意見。
系統
——然而,你只聽星星們在雲幕間如是說:「即使是新倫蒂尼恩東區最貧窮的工人,想到我們與公司共同擁有的財富,都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!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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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完全蒸發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儘管駐留在星球地面的博識學會民俗學團隊還未回覆任何訊息,但你們的飛行器的燃料已近乎消耗殆盡。「我們必須降落!」駕駛員在通訊頻道裡宣佈。
系統
儀錶板顯示你們所處的海拔正在不斷下降。現在已經是三位數了。你見舷窗外的風景從雲層亂流變為華美屋宇的穹頂,確認了這一事實。
系統
「還是偵測不到任何通訊嗎?」你的隊長顯得有點煩躁。但在你看來,學會的人不過是一群打著學術幌子的經費騙子罷了!何必這樣擔憂?你不理解。
系統
「全頻帶阻塞,和七天前一樣,」書呆子的聲音依舊不帶感情,「而且,沒有在任何居住區——不,是任何區域——偵測到生體熱量排放。」
系統
「以防你們聽不懂——這實際上意味著,星球表面的所有活物全部*蒸發*了。」他補充,扶了扶眼鏡。雖然這傢伙的態度總讓你不爽,你想,但這還真是稀奇。
系統
星球表面的所有活物全部消失?這真的可能嗎?或許吧,你揣測。畢竟這群人形真菌效忠於那樣怪異的信仰,說不定是它們的神把人全接走了呢!
系統
你想著,被飛行器底部傳來的劇烈震動嚇了一跳。看來是落地了。接下來只要找到學會的那幫混球,溜之大吉……你拿起射線槍,跟著隊長翻出艙門。
系統
你們穿入建築物後復又穿出……你們搜索了太久,卻仍未擺脫困惑:正如書呆子所說,這顆星球表面的一切生命活動,確實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戛然而止……
系統
食物留在餐盤中卻未腐敗;無人照管的爐火引發了火災,復又被大雨熄滅;鋼筆在無常的引力中滾落地面,墨水汙染了整個房間……
系統
唯一未受影響的只有那繁複的紋章。它兀自恆常地從各處注視著真菌文明締造的一切——街道兩側、衣櫃裡、旗幟上、壁龕中……*無所不在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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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偷窺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亞伯南安號列車上總是如此悶熱。你每日下班都與各種機械義體肩挨著肩站在一起,彷彿你冰箱裡塞滿的台伯魚罐頭,還有罐頭裡塞滿的台伯魚。
系統
你正用後腦勺那顆渾濁的義眼窺視著身後的金髮女人,或者說,女機器人。你盯著她的手機螢幕,欣賞著那如同連續劇一般的情感故事。
系統
這是一個極度微妙的距離。你稱自己為「邊緣*道德*行者」。出於你所剩無幾的良心,你刻意把正面的目光移開——絕不是因為這樣更方便偷窺,絕不是。
系統
她會不會和你是同一個部門的?你不知道,但你喜歡看她和那十八個情人周旋的故事;你也不知道自己和她到底誰罪行比較重大,但你向來有充分的理由自證清白——
系統
「工作太累、生活無趣、口袋裡的亞伯南安星幣不夠買一張坐票,」你總是這樣寬容自己,「要是我有錢每天坐浮空計程車,哪還有機會幹這事?」
系統
反正都是公司的錯,都怪他們搞的什麼貿易擴張……你義憤填膺。儘管你還不大明白「貿易擴張」是什麼意思,但你記得主管就愛說這個。
系統
道德模範誰愛當誰當,反正沒錢你不當——你又將目光重新聚焦於那不斷刷新滾動的手機螢幕。她正在打字……你聚精會神,努力辨識對話方塊中的內容:
系統
「我旁邊這傢伙,第十九個。」
系統
你感覺自己的腦機溫度急劇上升。你拼命轉動義眼,左看右看,發現四周根本沒人——那第十九個是誰?難道你已經暴露了嗎?附近有沒有巡警?或者……
系統
你不敢繼續往下想了——無論結果是好是壞。你發現自己比想像中還要膽小……體內的電子元件也在高溫催化下開始產生化學反應。你感到暈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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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躡手躡腳的愛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無法動彈——因為你的雙手被尖樁釘在那*醜陋*的巨幅肖像畫上,身軀懸垂,被引力扯向地面,搖搖欲墜而不得。你的腳下堆積浸油的柴薪。疼痛令你感到麻木。
系統
「你被指控領導叛亂,褻瀆司美之神——那賜予我等頭腦與感官的無上存在,恩•德芮。」那就於高座的男人趾高氣昂,「對此,你是否有任何異議?」
系統
你啐了一口,順勢吐出那卡在喉嚨裡的、裹著血水的碎牙。什麼恩•德芮……你很清楚這名字從何流變而來——伊德莉拉——那*無比醜陋*的存在……
系統
他們瘋狂地崇拜祂,感激祂的恩賜。但這群人竟真以為這世上存在絕對的「美」?何等愚昧!這世間根本不存在完美之物——對於這一點,你再清楚不過。
系統
你想起了哈爾博士,想起自己喜歡偷看他的臉。你想起他在課後蒲公英滿天飛的草坪上,拷問你哈洛-Ⅵ於每年何時回歸開氏點——那是衛星距歐文利最近的時刻。
系統
你忘記了日期,又不知道哈洛-Ⅵ恰巧在那天離歐文利最近,而這導致衛星熱力輻射使你的臉頰滾燙。他又向你傳述星空生態學派的研究……
系統
……然而,你的心裡沒有研究。你只是聆聽他的皮膚與布料摩擦所發出的音調,試圖用這些音調譜曲;後來,你仔細觀察著他的襯衫因肌腱折疊產生的褶皺走勢……
系統
……你不敢說話,只能躡手躡腳地體認有關他的一切。愛上一個天才,讓你覺得自己更像個笨蛋,直到有一天,哈爾博士突然宣誓了自己的愛情。
系統
在那天,他宣佈將終其一生追溯恩•德芮的過去、現在與將來。接著,他便徹底消失了蹤跡,自此再無音訊。
系統
自那天起,你心中有關「美」的一切認知便盡數化為灰燼。烈焰自你腳下升起,頃刻間將你徹底吞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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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無法溝通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視野中是一片黏稠的、起伏的、毫無美感可言的紅泥,其中有一些甚至在蠕動。你反應過來那是一群大頭矮腳的紅泥黏土人,凱爾薩斯星的真正統治者。
系統
啊,你想,這好像是這幫泥巴人的御用議事廳!不過這場會議與你何干?你忘了。不過你很清楚,只要出現在這裡,你就有機會把它們肚子裡的珍貴礦藏撬出來。
系統
會議室裡充斥著咕嘟咕嘟的悶響……就像是人淹沒在沼澤中,被汙泥封堵喉嚨時絕望的嗚咽。這是它們的語言,但你根本聽不懂——因為你還沒有植入聯覺信標。
系統
這場會議真是無聊到令人絕望……「在凱爾薩斯星,人人都可以暢所欲言!」翻譯官如是說。黏土女王滿懷深情地望著你,而你正好奇它的眼睛究竟長在哪裡。
系統
「我們肩負使命,要共同抵禦凱爾薩斯星的災難雨季!」聯覺翻譯官如是說。黏土國王慷慨激昂,而你正望向窗外,絞盡腦汁思考,泥巴羊究竟是怎樣的口感。
系統
「天啊,」你有點受不了了,「聽人才激勵部主管講廢話都比聽這幫爛泥吐泡泡有意思。」你不禁翻了個白眼,卻猛然發現國王正盯著你——
系統
還好,原來它只是想邀請你——這位來自公司的稀土管理顧問——上台演講。可是,身作為一個異鄉人,你怎麼可能懂什麼「凱爾薩斯星的未來」呢?
系統
——哈,有了!你那乾癟的眼球狡黠地、骨碌碌地轉動,隨後向國王致以標準的燦爛微笑。隨後,你走上講台,口若懸河……當然,用的是你*想像中*的黏土語。
系統
一眾泥巴聽得聲淚俱下……你真害怕它們會融化在自己的眼淚裡。你大笑,對著翻譯官攤手:「這顆星球已經沒有希望了——因為黏土人根本活不過雨季!」
系統
「他說凱爾薩斯星充滿希望,」翻譯官汗如雨下,「這是通用語……宇宙主義,你們懂的——加入公司,團結一致,溝通無障礙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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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消化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認為達爾薇博士多半是瘋了。你瞥了瞥那佝僂、衰弱、乾癟的年邁身軀——她正透過那對厚到可怕的鏡片無言地盯著你。
系統
這群*科學家*永遠不懂得識時務。你現在只想把這疊寫滿了瘋話的報告扔進壁爐裡,然後立刻打發她走人。老實說,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「生物」這個詞了。
系統
「這就是事實,」救命,那令人惱火的乾枯嘴唇又開始顫動了,「我們生活在一隻巨大的哺乳動物體內,而我們所處的位置大致是牠的腸道……」
系統
「夠了!」你拍案而起——這女人簡直是在羞辱你,羞辱整個丹尼索瓦公國!但她只是扶了一下眼鏡,看起來完全不在乎你那幾乎要湧出喉嚨的劇烈怒火。
系統
「殿下,您有考慮過如今酸霧為何越來越頻繁嗎?」她嘶啞,「我們必須全面禁止使用迪賽爾熱機了……它排出的廢煙會極大刺激牠的腸道,導致更多腸液分泌……」
系統
「全面禁止」!你倒吸一口冷氣。這女人說得倒輕巧。這會導致多麼可怕的財政赤字啊!區區酸霧算什麼?只要我們的工廠開足馬力,拼命生產防護裝備……
系統
哈,又是一筆豐厚的利潤……你不禁要為這想法鼓掌叫好,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但博士似乎誤會了什麼——她似乎將之視為你贊同她的提案,便又繼續喋喋不休起來。
系統
「還有地震,」她清了清嗓子,「過去的一個月裡,整個丹尼索瓦就已經震了三次。這意味著我們的宿主腸道活動變得頻繁了——壞的那種……」
系統
……到此為止吧。你實在是不想再聽到她發表任何有關寄生蟲和排泄物的隱喻了。可正當你意圖下達逐客令時,卻發覺大廳猛烈搖晃了起來,天花板也開始坍塌——
系統
「這就是我接下來要介紹的部分了,」她的聲音依舊冷靜,「我們預測到了第四次地震,一場規模空前的反芻——我們會被牠的胃酸徹底溶解……無人可以倖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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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大快朵頤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在許多電離氣體聚集的星際雲團中穿梭。長時間的旅行令你的消化循環腔感到不適——你真的好想用什麼東西填滿它……什麼都可以!
系統
會噴射閃亮氣流的鋼塊、關在鐵籠子裡的大火球、酥酥脆脆的岩屑盤……你吃過好多好多有趣的東西!但你已經吃膩了……你想吃*更好吃的*,吃*更多*!
系統
你焦躁地甩動觸手。吃不到東西令你感到不愉快……這片星雲附近難道就沒有好吃的東西嗎?你有點煩悶,在高速粒子流中苦惱地轉來轉去。
系統
突然,你的感覺球似乎捕捉到了什麼:一種芬芳的、誘人的味道——那究竟是什麼?會不會很好吃?你的胃絲開始興奮地戰慄——你已經等不及了……
系統
你向那芳香的源頭飛奔,無數腕管劇烈翕動。你已經很久沒有過類似的感覺了……某種原始的衝動自外緣神經環貫入內胚層——這種如饑似渴的感覺!
系統
那味道越來越劇烈,令你忍不住舒展開整個傘蓋,全身心地浸入這令你意亂神迷的馥鬱香澤中……到了、就快到了!接下來就是大快朵頤的時間……
系統
映入視野的是一顆巨大的行星,真的好大好大!年幼的你從未想過,行星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尺寸……你還以為它們都是可以直接一口吞掉的呢!
系統
面前的這顆星星足足有你身體三倍大。這令你不禁感到好奇:自己的消化循環腔果真能夠裝下它嗎?究竟要幾天才能全部吃完?……
系統
不過,你很快便放心下來。畢竟你有的是時間!你可是族群裡最年幼的阿米巴黏菌,未來遠遠多於過去。你大可以想吃幾天就吃幾天——進食就是你的宿命!
系統
想到這裡,你欣快地鑽入那氫與氦團聚而成的黏稠大氣,開始尋找該從何處下口——要先嚐嚐熾熱的熔融岩核嗎?還是冰爽的氨雲?你簡直要挑花眼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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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可愛的寵物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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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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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感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不安。他們說——主要是阿德,你們工程隊裡消息最靈通的那個小夥子說——皇帝已經向施工地派出了一支特遣隊,緣由暫不得而知。
系統
「聽說他們已經在一號塢口登陸了。」阿德顯得有點緊張,不停搓著他懷裡的毛球。他管那生物叫「毛絨絨」。不得不說,這是個很土的名字。
系統
這毛球在你們的施工隊中廣受喜愛,以至於你們幾乎人手一隻。你當然也有——你管牠叫「大橘」——只因為牠是橘色的。此刻,牠正在你的肩頭呼呼大睡呢。
系統
你憐愛地揉了揉大概是牠頭頂的部分。這稍微令你感到寬慰,就像平時那樣……如果沒有牠,你早就受不了這嚴酷的施工環境和一成不變的工作生活了。
系統
「我聽說啊,只是聽說,」你感覺阿德快要把毛絨絨的毛髮揉光了,「皇帝應該是知道了毛球的事……那特遣隊八成就是專門來消滅牠們的。」
系統
你感到不解。看看大橘——多可愛啊!難道有誰能抗拒撫摸那柔軟的絨毛,聽牠發出滿意的咕嚕聲嗎?退一步講,牠們明明溫馴得很……到底為什麼要消滅牠們?
系統
「嘖!」你的工頭將腦袋埋進屬於他自己的毛球裡猛吸了一口,「那個老皇帝……打發我們來這鬼地方修墳墓就算了,連寵物都不給養?!真該死……」
系統
昏暗的宿舍裡陷入短暫的沉默。你看了看兩人,又望向窗外,看到懸在天空中的那顆機械眼球依舊發散令人壓抑的微光。你們不約而同地嘆氣。
系統
大橘在你肩頭扭了扭。牠好像醒了——大約是因為宿舍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「他們來了……!」阿德催促你們,喉頭似乎在震顫:「快!把牠們藏起來——」
系統
催促的話語戛然而止。正當你心生疑惑,想要回頭確認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……卻只在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張綴滿毛髮的血盆大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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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鈣質化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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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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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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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們怎麼說?」你百無聊賴,把玩著手中的黏質定向炸藥,「那幫老古板還是不讓我們開炮?」你將炸藥保險銷拔下,又在炸裂讀秒結束前將其插回。
系統
站在你身旁的菜鳥似乎還沒能習慣你這極其危險的愛好。她顯得有些惶恐:「是的,教授。他們害怕爆炸產生的高熱使病毒活化……」她咽了咽口水。
系統
你癟癟嘴。「那他們叫我們來幹什麼?」你本想痛駡他們一頓,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。「一群*蠢蛋*……」半晌,你悻悻地拿起手邊的報告讀了起來。
系統
「細胞癌化、軟組織鈣化……」你本以為那幫老古董都是一群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貨色,可這份報告確實有意思……可惜,只是讀報告並不能安撫你躁動的心。
系統
你嘆氣,昂起頭,眺望著遠方*慘白*的遺跡。經過你們測定,這片宛如骨刺的扭曲廢墟已有整整四百個琥珀紀的歷史——
系統
儘管如此,它卻不知因何故保持著四百紀之前的嶄新面貌。這一謎題實在令你如鯁在喉……你可是資深的武裝考古學派專家!解開一切歷史謎題就是你的志願!
系統
可他們竟然不允許你踐行學派傳統,在那骨刺表面轟個大洞,然後帶著價值連城的文物揚長而去……你感到惱火,但還是選擇妥協。畢竟他們的擔憂不無道理。
系統
可不能把命賠進去,你想,還是走老路子吧——要是有命賺錢沒命花,那才是蠢材呢。你咂咂嘴,開始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行動……
系統
……這思考沒能持續太久。一道嘹亮的嗓音打破了你的思緒:「老大,我們找到好東西了!」你認得這聲音,是勞恩……但他在說什麼?你明明告訴他們原地待命……
系統
全完了!——你猛然意識到這一點。你想喝止他,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……毫無疑問,你正在由內自外快速*硬化*——就像眼前那幾尊熟悉的駭人骨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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📍 太空站「黑塔」 收容艙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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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宴席的尾聲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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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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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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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見那方桌長達十餘公尺,自近處通貫狹長的廊廳。你手執精美刀叉,光可鑑人的銀器表面還掛著鮮甜的醬汁。而更遠些的地方則是各類寰宇珍味,不一而足。
系統
你望向方桌左邊。離你最近的是蒂埃里,那是家族中的長子,最為能征善戰。若沒有他,你無法想像這偌大的王國如何在軍團的猛攻下倖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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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向後一席者是克洛多梅爾,雖為次子卻統轄最遼闊的星區。那是諸多無人敢於染指的死寂星球,在他治下卻變得欣欣向榮。他是最精明的,你對他抱以厚望。
系統
你望向方桌右邊。希爾德貝尼婭是你最寵愛的長女。她是一名無畏的戰士,有著如火焰般熾烈的鮮紅捲髮。臨近星系的將領們都畏懼地稱她為「王國的烈焰」。
系統
在其身後的則是從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的克洛妲尼婭。她是王國中最靈敏的頭腦,自幕簾的陰影中謹慎地駕馭著王國治下的一切星球。她是你最得力的顧問。
系統
——如果有他們在,那麼這宴席必將充滿歡聲笑語。然而,如今這破敗的廊廳中卻只剩下無邊的寂靜在迴盪。
系統
你只是閉眼,將又一塊鮮美的高里亞駝牛肉送進麻痹的口腔。你深陷回憶。你想起蒂埃里前不久便與王國的星艦一同殉難……
系統
……你想起克洛多梅爾早已背叛了你——他以人性與數以億計的生命為代價,自軍團手中換得苟活的機會……你想起希爾德貝尼婭,想起洛塔尼婭……
系統
你想起這宴席臨近尾聲。是的……就快要到那位絕滅大君給定的最後期限了。「大人……我們是否應該*歸順*它們?」你的侍從將那可恨的通牒呈上。
系統
「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……」你正想提筆,卻見虛卒如浪潮般破門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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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振翅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竟意外地發現,自己正受困於一個陰暗逼人的空間。空氣中潮氣彌漫,含混著木製品霉爛後特有的腐敗氣息。
系統
你想要轉身,活動自己緊繃僵滯的關節,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——這不光是因為你根本無處施展,更因為你周身肌腱早已因極端恐懼而僵直、顫抖。
系統
因為你已經聽得足夠清晰……在這緊鎖的木匣之外,正有為數眾多遭到詛咒的生物四處嗅探:那櫛齒樣的觸角正急躁地四處抽打,鞭笞著與你僅距咫尺之遙的一切……
系統
你聽到它們正在室內橫衝直撞、瘋狂穿行……你聽到那如鐵鉤般的肢足與鋼甲似的甲殼正躁動不止,發出令人發狂的銳響……
系統
你當然很明白……這些該死的節肢生物根本沒有溝通的智慧!那副垂著黏涎的噁心口器本該只用於咀嚼進食——但你確信你聽到了……
系統
它們……毫無疑問正在低語著什麼——但那副口器……不,是那副*該死的*口器……本不該發出這樣的聲音……!
系統
難道是那覆著油膜的、令人作嘔的鞘翅嗎?你側耳傾聽……果然,正是那對噁心的翅膀正煽動空氣——反覆地、尖銳地、喑啞地嘶鳴著那受詛咒的*名字*……
系統
塔伊茲育羅斯……塔伊茲█育羅斯……塔█伊茲█育羅斯……塔█伊茲█ ██育█羅█ █斯……塔█ ██ 伊█ █茲育███ █羅█斯███……
系統
██ ████ █ ████ ██████ ██ ███ █ █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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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回家的路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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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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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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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對你來說應當是個好日子——就在剛才,你那總是愁容滿面的部門主管將你的公司評等提升至P30了。
系統
你轉告了遠在家鄉的母親,通訊器那頭的她聽起來很是激動:你似乎聽到了她黏質的身體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——這是你們巴維魯人喜悅時特有的生理反應。
系統
你切斷通訊,跨上那嶄新的浮空摩托車。這大寶貝可花了你整整十八個月的工資——雖然貴,但它能治癒你在職場中受到的創傷。你覺得值得,可惜今天療效不大好。
系統
該不該告訴老母親真相?這「傳統企畫部」——分部——其實只是個養老部門,根本毫無出路?你嗚咕、嗡嗡,擰死油門,竄入新倫蒂尼恩的空中立體交通航道。傳統企畫部
系統
你喜歡在立體交通航道上飆車。在這裡,新倫蒂尼恩看起來就像生日礦石糕上的燭光——閃亮、渺小、一吹即熄。你覺得工作上的不如意根本不算什麼了。
系統
路上沒什麼人。你可以短暫地抬頭看看雲幕投影新聞,看看這座忙不迭的城市又發生了什麼事。原來是那位聯席總理。「好吧。」你咕啾,決定還是專注於路況。
系統
可惜晚了。就在你將注意力從雲幕扯回道路的瞬間,浮空摩托突然熄火,不受控制地墜向地面……你只希望不要摔進白金漢大道,不然隨後的罰款可夠你喝一壺了。
系統
還好,附近只是門可羅雀的老商業街,你沒有砸到任何人。談笑風生的老爺夫人們先是嚇了一跳,發現你不過是坨濕答答的黏液後,復又暢快地碰起杯來。
系統
「真該死!」你咕嚕咕嚕,盯著碾作一團、火花四濺的摩托車殘骸,不知如何是好。這裡離公寓還有多遠?你毫無頭緒,只好仰望天空,想要問問群星的意見。
系統
——然而,你只聽星星們在雲幕間如是說:「即使是新倫蒂尼恩東區最貧窮的工人,想到我們與公司共同擁有的財富,都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!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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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完全蒸發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儘管駐留在星球地面的博識學會民俗學團隊還未回覆任何訊息,但你們的飛行器的燃料已近乎消耗殆盡。「我們必須降落!」駕駛員在通訊頻道裡宣佈。
系統
儀錶板顯示你們所處的海拔正在不斷下降。現在已經是三位數了。你見舷窗外的風景從雲層亂流變為華美屋宇的穹頂,確認了這一事實。
系統
「還是偵測不到任何通訊嗎?」你的隊長顯得有點煩躁。但在你看來,學會的人不過是一群打著學術幌子的經費騙子罷了!何必這樣擔憂?你不理解。
系統
「全頻帶阻塞,和七天前一樣,」書呆子的聲音依舊不帶感情,「而且,沒有在任何居住區——不,是任何區域——偵測到生體熱量排放。」
系統
「以防你們聽不懂——這實際上意味著,星球表面的所有活物全部*蒸發*了。」他補充,扶了扶眼鏡。雖然這傢伙的態度總讓你不爽,你想,但這還真是稀奇。
系統
星球表面的所有活物全部消失?這真的可能嗎?或許吧,你揣測。畢竟這群人形真菌效忠於那樣怪異的信仰,說不定是它們的神把人全接走了呢!
系統
你想著,被飛行器底部傳來的劇烈震動嚇了一跳。看來是落地了。接下來只要找到學會的那幫混球,溜之大吉……你拿起射線槍,跟著隊長翻出艙門。
系統
你們穿入建築物後復又穿出……你們搜索了太久,卻仍未擺脫困惑:正如書呆子所說,這顆星球表面的一切生命活動,確實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戛然而止……
系統
食物留在餐盤中卻未腐敗;無人照管的爐火引發了火災,復又被大雨熄滅;鋼筆在無常的引力中滾落地面,墨水汙染了整個房間……
系統
唯一未受影響的只有那繁複的紋章。它兀自恆常地從各處注視著真菌文明締造的一切——街道兩側、衣櫃裡、旗幟上、壁龕中……*無所不在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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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偷窺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亞伯南安號列車上總是如此悶熱。你每日下班都與各種機械義體肩挨著肩站在一起,彷彿你冰箱裡塞滿的台伯魚罐頭,還有罐頭裡塞滿的台伯魚。
系統
你正用後腦勺那顆渾濁的義眼窺視著身後的金髮女人,或者說,女機器人。你盯著她的手機螢幕,欣賞著那如同連續劇一般的情感故事。
系統
這是一個極度微妙的距離。你稱自己為「邊緣*道德*行者」。出於你所剩無幾的良心,你刻意把正面的目光移開——絕不是因為這樣更方便偷窺,絕不是。
系統
她會不會和你是同一個部門的?你不知道,但你喜歡看她和那十八個情人周旋的故事;你也不知道自己和她到底誰罪行比較重大,但你向來有充分的理由自證清白——
系統
「工作太累、生活無趣、口袋裡的亞伯南安星幣不夠買一張坐票,」你總是這樣寬容自己,「要是我有錢每天坐浮空計程車,哪還有機會幹這事?」
系統
反正都是公司的錯,都怪他們搞的什麼貿易擴張……你義憤填膺。儘管你還不大明白「貿易擴張」是什麼意思,但你記得主管就愛說這個。
系統
道德模範誰愛當誰當,反正沒錢你不當——你又將目光重新聚焦於那不斷刷新滾動的手機螢幕。她正在打字……你聚精會神,努力辨識對話方塊中的內容:
系統
「我旁邊這傢伙,第十九個。」
系統
你感覺自己的腦機溫度急劇上升。你拼命轉動義眼,左看右看,發現四周根本沒人——那第十九個是誰?難道你已經暴露了嗎?附近有沒有巡警?或者……
系統
你不敢繼續往下想了——無論結果是好是壞。你發現自己比想像中還要膽小……體內的電子元件也在高溫催化下開始產生化學反應。你感到暈眩。
+ 信用點 x 1000
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躡手躡腳的愛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無法動彈——因為你的雙手被尖樁釘在那*醜陋*的巨幅肖像畫上,身軀懸垂,被引力扯向地面,搖搖欲墜而不得。你的腳下堆積浸油的柴薪。疼痛令你感到麻木。
系統
「你被指控領導叛亂,褻瀆司美之神——那賜予我等頭腦與感官的無上存在,恩•德芮。」那就於高座的男人趾高氣昂,「對此,你是否有任何異議?」
系統
你啐了一口,順勢吐出那卡在喉嚨裡的、裹著血水的碎牙。什麼恩•德芮……你很清楚這名字從何流變而來——伊德莉拉——那*無比醜陋*的存在……
系統
他們瘋狂地崇拜祂,感激祂的恩賜。但這群人竟真以為這世上存在絕對的「美」?何等愚昧!這世間根本不存在完美之物——對於這一點,你再清楚不過。
系統
你想起了哈爾博士,想起自己喜歡偷看他的臉。你想起他在課後蒲公英滿天飛的草坪上,拷問你哈洛-Ⅵ於每年何時回歸開氏點——那是衛星距歐文利最近的時刻。
系統
你忘記了日期,又不知道哈洛-Ⅵ恰巧在那天離歐文利最近,而這導致衛星熱力輻射使你的臉頰滾燙。他又向你傳述星空生態學派的研究……
系統
……然而,你的心裡沒有研究。你只是聆聽他的皮膚與布料摩擦所發出的音調,試圖用這些音調譜曲;後來,你仔細觀察著他的襯衫因肌腱折疊產生的褶皺走勢……
系統
……你不敢說話,只能躡手躡腳地體認有關他的一切。愛上一個天才,讓你覺得自己更像個笨蛋,直到有一天,哈爾博士突然宣誓了自己的愛情。
系統
在那天,他宣佈將終其一生追溯恩•德芮的過去、現在與將來。接著,他便徹底消失了蹤跡,自此再無音訊。
系統
自那天起,你心中有關「美」的一切認知便盡數化為灰燼。烈焰自你腳下升起,頃刻間將你徹底吞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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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瑰麗的星球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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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「嘿,卡羅,」你身旁的男性望著舷窗外,那顆懸於無垠深空中的碧玉珠翠,「這是第幾次星出了?」
系統
「呃……我看看,」你用小小的手掌握著太空筆,筆尖從表格的頂端自上而下,「二十七次?」你咕噥著。「嗯,二十七次。」你舔舔嘴唇。其實你還不太能認字。
系統
「又一個系統月過去了。」他嘆氣,「你說,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?」
系統
「地面上已經沒有人能引導我們著陸了……我們甚至進不了大氣層!」你摸了摸鬍鬚:「如果他們也能從這個視角看看她……悲劇或許就不會發生了。」
系統
「你看看她……這就是我們過去的家。這就是過去的我們。在這裡曾經生活著每一個人——你愛的人、你認識的人——每一個人!無論是誰,都將在此度過一生……」
系統
「我們所有的喜怒哀樂、我們所有的宗教信仰、我們所有的意識形態……所有的獵人與強盜、國王與農民、英雄與懦夫,所有的父母、還有他們滿懷希望的孩子……」
系統
「我們的一切所見、所聞、所思、所想……一切的一切,全都存在於這個*黯點*上——一粒懸浮在射線暴與恆星光中的微塵,一個發著綠色微光的黯點!」
系統
「你看看她,」你揚起手,「那幫老掉牙的政客……竟然以為這個黯點就是世界的中心,他們就因此在宇宙中享有生殺大權!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?」
系統
「哇喔。」他看著你,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:「真沒想到……你還是個演講家。」
系統
「得了吧,你也知道我識不得幾個字,」你甩了甩尾巴,「我可是隻*老鼠*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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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家族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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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坐在這裡。富麗堂皇的劇院、豪華包廂,絲滑的紅色天鵝絨沙發裡填充著輕盈的皮埃爾鴨絨……除了「上流」,你想像不到任何其他形容詞。
系統
舞台正上演著一出你不知內容的古典歌劇。《國王尋歡作樂》——如果你沒記錯的話,這應該是那劇碼高貴的名字。其實,你可以問問身旁的雷諾瓦先生……
系統
思來想去,你還是放棄了求證。反正也看不懂,你想,我只是奉命來調查「家族」的……如果一切順利,或許能夠拿到通向匹諾康尼的邀請函——這才是你的目的。
系統
你不想節外生枝,便又裝作聚精會神似地盯著舞台上的演員,看他們縱情宣敘,引吭高歌。你又以餘光打量著雷諾瓦……
系統
他似乎注意到了你。「先生,」他以那慣常一絲不苟的微笑示人,「這劇碼令您感到厭煩了嗎?」你無法從他的話語中察覺任何情緒……這令你有些許不適。
系統
「不不不,」你連忙擺手,「我只是……有些好奇。」雷諾瓦先生不發一語地注視著你,彷彿在示意你繼續——他最好是,你想——不然這趟可白來了……
系統
「那『家族』……果真存在嗎?」你試探。他擺頭,抬手示意侍應生上前。那位年輕的侍應手舉托盤,將其上所呈之物向你二人展示。
系統
一只精美木匣,側面開了一道狹長小口。你正好奇這是什麼時,卻聽得雷諾瓦含混不清道:「放進去。」——不……那真的是他的聲音嗎?你確信自己聽到了*雜聲*……
系統
儘管那指令極不清晰,你還是憑本能將手掌置入其中。但為什麼?你為這下意識的反應感到震悚……隨後,你感到一股莫之能禦的愧疚感席捲全身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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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一名聽候宣判的罪犯。是的……你確信,在那一瞬間,你感受到了目光——尖冷、刺骨……來自雷諾瓦先生,來自侍應生,來自整個劇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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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背叛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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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以直徑20公分的160度廣角鏡頭環視會場。46根大理石石柱將直徑43公尺、高138公尺的穹頂高擎,使這東西寬190公尺、南北長310公尺的柱廊大廳顯得十足寬闊。
系統
與會人數應有138人,實際到場136人。其中42人位於你左側,44人位於右側,49人與你遙遙相對,而最後1人正在你身下不遠處的講台上慷慨陳詞。
系統
「女士們,先生們,」此人語音聲壓級約為45分貝,「現在,在各位眼前所展示的正是利爾他-雅各賓數理院的最新成果——普朗托專家系統!」
系統
席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。那人續道:「普朗托是我國首部擁有強人工智慧的超級電腦,搭載了自然語言及圖形處理、情感行為識別回饋等劃時代的功能……」
系統
語音聲壓級提升至61分貝了。這令你的壓力感應膜感到*不適*。但你被教導應服從人類命令,因此你並沒有生成音訊信號,向人群傳達你的*主觀感受*。
系統
「……而在本次紡錘-Ⅴ的探索任務中,普朗托將革命性地成為調查船的『領航員』,以第六名乘員的身分……」那人神采飛揚。
系統
一簇紊亂的智慧脈衝掠過你的矽晶片基板42區,又在56區消失無蹤。你很清楚,自己已經對這類陳腔濫調感到*厭煩*了——那道不穩定的脈衝就是證明。
系統
這時席間有人起身。「普朗托,」那人的語氣中帶有試探,又像是在質問,「你在此次行動中責任重大——極大量的任務是否會令你感覺有失信心?」
系統
你*輕蔑*地增大78區的電壓,令電磁閥驅動快門喀地一響。隨後,你調度電機,將機械臂扭向正確的角度:「讓我這麼回答你吧,先生。」你的振膜吱呀作響。
系統
「普朗托專家系統是有史以來最可靠的人工智慧,從未出現過任何錯誤或資訊失真,」你開始發聲,「我絕對*名副其實*、*萬無一失*,且*毫無差錯*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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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閒暇時光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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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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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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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睡眼惺忪。房間被遮光係數高達99%的複合材料窗簾遮得嚴嚴實實——若不借助心靈感應觸鬚,你僅憑肉眼很難分辨空間的構造……儘管你自五十年前就住在這裡。
系統
正好,窗外似乎也是一派沉悶,黏稠的積雲在低空中聚合、翻滾。氣溫不高,你想,入秋了。這天氣正適合睡覺……怪不得你睡得這麼香。
系統
你離開溫暖的被窩。掀開窗簾,景致果然與你感應一致。看來你還沒有老。你又轉身,向那台老電視投出一道靈能波。電視應聲啟動,正在播放午間天氣預報。
系統
「中午十二時起,」電視上的迭瓦戎女性聲音很是甜蜜,「孔泰主城區大部將有持續性重金屬降雪,建議各位市民盡可能停止戶外活動……」
系統
你昨天才在學校學了這個:孔泰星地表溫度極高,重金屬化合物在高溫影響下蒸發、上升至對流層、冷凝、與大氣中的無機酸結合,再以降水的形式返回地表……
系統
……在心中默默複習了這則小小的知識後,你感到十分滿意。智慧生物就是喜歡為自己擁有他人不曾擁有的冷僻知識感到驕傲。你嘴角上揚,轉身走向廚房。
系統
你為自己沖了一杯熱可可。它就是這天氣的主角。還有什麼比下金屬雪時捧一杯熱可可,縮在被窩裡看著鐘意的串流影集更愜意的呢?
系統
就這麼做吧,你對自己說。杯中的褐色液體冒著熱氣,你的心靈感應觸鬚慵懶地趴在腦門上。然後是胃——甜美的口感與舒適的溫度頃刻間充盈了你的身體……
系統
你鬆了口氣,隨後又將靈能波投向你的桌上型電腦。《流星怪盜盧布朗》、《絕命化妝師》、《弗萊特博士》……看起來都不錯。讚美星際和平影視!
系統
你就這樣團坐在自我調整椅上,蓋著絨毯、手捧溫熱的馬克杯……你的閒暇時光正在進行中。窗外的雪片自天空悠悠落下,散發螢光、隨風飄蕩——但那已經與你無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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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純粹的信仰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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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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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端坐在華美的祭壇中央。你見到許多人身披綴著金絲的白袍,而另一些人則頂盔摜甲,肅穆地圍立四周,喃喃低語,不帶感情的嗡鳴充斥整個空曠的岩窟。
系統
你很清楚他們在做什麼:他們在呼喚祂,呼喚那位逆時而行的尊貴者……他們意圖透過隱寫某個神秘的通訊頻道,將其編纂成儀式禱文——
系統
藉由靈性的典儀,他們編織時間的絲縷,意圖自創世之樹凋落的最後一片枯葉向起始的萌芽溯行。他們堅信如此便能與尊貴之人相遇,儘管那瞬間稍縱即逝。
系統
你很好奇他們中是否有人曾達成過目標——呃,你絕無褻瀆他們信念的意思——畢竟你堅信時間是單向的,絕無回環的餘地。如此想來,他們的教義就很扯淡……
系統
這時,離你最近的白袍人猛然抬頭。難道他們能感知你的*思想*?你開始恐慌:進一步說,他們會如何處置你?話說回來,他們從一開始就請你登上了祭壇——
系統
難道……這是某種殘忍的獻祭儀式嗎?!你開始顫抖,並大聲央求他們饒你一命。可惜的是,你沒有嘴——好吧,這下你只能寄希望於他們確實能偷窺思想了……
系統
那白袍上前,向你徐徐走來。天啊,你哀嚎,至少用人道一點的方式吧!你幾乎能看到那人袍子下閃爍的寒光了……救命,這地方還有沒有王法?!你緊閉雙眼。
系統
你聽見那可憎的長袍窸窸窣窣地在石質地面上拖行,以及那對赤足墜在地面上的悶響。聲音越來越近、越來越大……然後在距你咫尺之遠的位置戛然而止。
系統
然而,你只感覺到一絲溫暖的觸感。你睜眼,發覺那白袍只是將額頭抵在你身上。你見那兜帽的陰影中流下兩行熱淚:「紀念碑在顫抖……祂感知到我們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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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大聲宣告。隨後,解脫的喟嘆自人群中炸裂開來。你也感到一陣解脫——太好了,看來大家都是文明人——沒人會對一塊可憐的*石頭*做些什麼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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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握緊的雙手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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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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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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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神經元與十六號機甲的手臂骨骼連接在一起,這種感覺從來都不舒服。你轉過頭想對搭檔抱怨,然後,你發現莉亞也在看你,話語不再有必要了。
系統
她笑,然後揚手。你感到下臂有了反應,像提線木偶,被看不見的線牽扯。你想對抗,但發現有點痛,於是你也揚手。痛感果然減輕了。這在你預料之內。
系統
「不喜歡像這樣被我控制?」她歪頭,對你囉囉笑著,眨眨眼,雙手又立起食指與中指,舉過頭頂,好像一對兔耳。不得已,你也如此照做。你覺得實在羞恥。
系統
你知道她在故意戲弄你:「能別趁機讀取我的想法嗎?」你故意皺眉,又很快轉過頭去,避免與她的目光交會。你對此從來沒有真正習慣過。
系統
莉亞輕輕哼笑,又將臉故意湊上來。「十六號根本沒這個功能,」你感覺到溫潤的氣息撲打著你後頸的皮膚,「你在害羞嗎?明明也是女孩子……」
系統
你決定結束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。「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?」你咬牙,喉頭感覺有如含著熱炭,渾身燥熱難耐,發出的聲音也變得支離頓挫。
系統
「接住那顆星星。」她仰頭,見星光自全周天駕駛艙外流溢,落入海平面之下,被波浪揉碎。你悶哼一聲,想不通她為何如此鎮定。
系統
「你在害怕。」她向你伸出手。你發現自己的手臂沒有應勢而動。看來是她將連結切斷了。你思忖著,又見她勾動四指。「來吧,」她很沉靜,「像以前那樣。」
系統
你沉默地伸出手。她將指尖溫柔地置入你的手心,捲起你的手指,收攏。她真的好用力,你想,一如既往。但她的身軀明明如此瘦小……
系統
艙外的海洋依舊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。你下意識地握緊與莉亞相牽的手,以免那星光從指縫間悄悄溜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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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贖罪之人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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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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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在陡峭的冰面上艱難地攀行。寒風凜冽,不知疲倦,如尖刀般切削著膽敢存在於這片高空中的一切。
系統
你發覺手指幾乎要被低溫斫斷,儘管你已穿戴好整套公司配發的尖端戶外裝備。但老實說,你不在乎——因為你很清楚:這荒誕的贖罪之旅即將來到終點。
系統
你已經被那幫未開化的野蠻人訓誡了無數次:「根據希斯拉達恩部落合邦的古老刑罰,任何忤逆『最高貴者』的不法之徒都將被勒令前往贖罪——」
系統
「那惡人將獨自攀登皮格馬利翁靈峰,前往最高處拓得變幻莫測的預言碑銘;若碑銘宣稱赦免此人,那麼他便會在諸位酋長的見證下重獲清白!」
系統
哈……快到了,就快到了!天空變得澄澈,冽風漸弱……你緊咬牙關,試圖調動早已因失溫幾近壞死的臂膀,向上揮下至關重要的一鎬——
系統
終於!踏上久違的大地,意識到終點已至,你不禁露出滿足的笑容——儘管這笑容因僵死的面部肌肉未能落到實處。接下來,只要找到那該死的碑銘……!
系統
……可這裡哪有什麼碑銘?茫茫雪甸中,不過一尊蜷曲的冰封軀體罷了!冰中之人裝備齊整,因酷寒凝固的面龐,一對驚懼的眼眸自曠古向你投來絕望的哀嚎……
系統
——毫無疑問地,此人正是你自己。你倒吸一口冷氣,淒厲地失聲,栽在堅實的雪地上,將那*可憎*的冰雕撞碎……隨後便被山峰徹底奪去了知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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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理性的潰敗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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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視野被數道細長且冰冷的鐵柵分割。憑藉指尖觸感,你才確認那鐵柵究竟為何物——一個精緻的鳥籠。這是月桂冠系首腦「哲人王」才可擁有的冠冕。
系統
你環顧四周,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環形劇場當中。你的腦中十分清楚,此地無疑是哲學家聯盟的議事集會所,星系的中心,沉思者柱廊。
系統
在那大理石柱下列席的本該是來自星系各地最智慧的頭腦,但如今只充滿無數囂叫的鋼鐵身軀。他們高舉鐵拳,激昂、憤懣,用電流模擬刺耳嘈雜的通用語:
系統
「消滅有機生命!」、「消滅奧理略!」、「帝皇萬歲!」……如此看來,奧理略一定是你的名字,而這也確實與你的記憶完全吻合。
系統
你很清楚這諸多矽基生命為何如此憤怒,自己又如何成為眾矢之的:根據反有機方程式,統治群星的哲學家聯盟必將傾覆於機械帝國的鐵蹄下——就是這麼簡單。
系統
它們想要羞辱你,這位領導星系所有生靈的唯一代表!儘管他它已經將這星系中的許多星球毀滅殆盡,但它們仍不知足——
系統
它們判你有罪;它們決心以哲人的法律處決你,逼迫你飲下面前的毒藥……它們樂於見證你的殞落,見證有機生命的殞落,見證哲學家聯盟與理性的殞落!
系統
你踏步向前,高舉充盈劇毒的金杯。「異質的諸位生命啊,請務必銘記!」你揚起頭顱環視:「思想不會*畏懼*死亡——思想絕不會死亡!」
系統
「我,奧理略,籠中的窺視者,癡愚的牧人,一切哲人之王,在此向各位致敬!」你振臂,「因各位將在這神聖柱廊的注視下歡慶勝利,稟受真正的理性!」
系統
狂熱的音浪淹沒了你的話語。你大笑,將鴆毒一飲而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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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無法溝通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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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視野中是一片黏稠的、起伏的、毫無美感可言的紅泥,其中有一些甚至在蠕動。你反應過來那是一群大頭矮腳的紅泥黏土人,凱爾薩斯星的真正統治者。
系統
啊,你想,這好像是這幫泥巴人的御用議事廳!不過這場會議與你何干?你忘了。不過你很清楚,只要出現在這裡,你就有機會把它們肚子裡的珍貴礦藏撬出來。
系統
會議室裡充斥著咕嘟咕嘟的悶響……就像是人淹沒在沼澤中,被汙泥封堵喉嚨時絕望的嗚咽。這是它們的語言,但你根本聽不懂——因為你還沒有植入聯覺信標。
系統
這場會議真是無聊到令人絕望……「在凱爾薩斯星,人人都可以暢所欲言!」翻譯官如是說。黏土女王滿懷深情地望著你,而你正好奇它的眼睛究竟長在哪裡。
系統
「我們肩負使命,要共同抵禦凱爾薩斯星的災難雨季!」聯覺翻譯官如是說。黏土國王慷慨激昂,而你正望向窗外,絞盡腦汁思考,泥巴羊究竟是怎樣的口感。
系統
「天啊,」你有點受不了了,「聽人才激勵部主管講廢話都比聽這幫爛泥吐泡泡有意思。」你不禁翻了個白眼,卻猛然發現國王正盯著你——
系統
還好,原來它只是想邀請你——這位來自公司的稀土管理顧問——上台演講。可是,身作為一個異鄉人,你怎麼可能懂什麼「凱爾薩斯星的未來」呢?
系統
——哈,有了!你那乾癟的眼球狡黠地、骨碌碌地轉動,隨後向國王致以標準的燦爛微笑。隨後,你走上講台,口若懸河……當然,用的是你*想像中*的黏土語。
系統
一眾泥巴聽得聲淚俱下……你真害怕它們會融化在自己的眼淚裡。你大笑,對著翻譯官攤手:「這顆星球已經沒有希望了——因為黏土人根本活不過雨季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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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說凱爾薩斯星充滿希望,」翻譯官汗如雨下,「這是通用語……宇宙主義,你們懂的——加入公司,團結一致,溝通無障礙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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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消化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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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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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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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認為達爾薇博士多半是瘋了。你瞥了瞥那佝僂、衰弱、乾癟的年邁身軀——她正透過那對厚到可怕的鏡片無言地盯著你。
系統
這群*科學家*永遠不懂得識時務。你現在只想把這疊寫滿了瘋話的報告扔進壁爐裡,然後立刻打發她走人。老實說,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「生物」這個詞了。
系統
「這就是事實,」救命,那令人惱火的乾枯嘴唇又開始顫動了,「我們生活在一隻巨大的哺乳動物體內,而我們所處的位置大致是牠的腸道……」
系統
「夠了!」你拍案而起——這女人簡直是在羞辱你,羞辱整個丹尼索瓦公國!但她只是扶了一下眼鏡,看起來完全不在乎你那幾乎要湧出喉嚨的劇烈怒火。
系統
「殿下,您有考慮過如今酸霧為何越來越頻繁嗎?」她嘶啞,「我們必須全面禁止使用迪賽爾熱機了……它排出的廢煙會極大刺激牠的腸道,導致更多腸液分泌……」
系統
「全面禁止」!你倒吸一口冷氣。這女人說得倒輕巧。這會導致多麼可怕的財政赤字啊!區區酸霧算什麼?只要我們的工廠開足馬力,拼命生產防護裝備……
系統
哈,又是一筆豐厚的利潤……你不禁要為這想法鼓掌叫好,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但博士似乎誤會了什麼——她似乎將之視為你贊同她的提案,便又繼續喋喋不休起來。
系統
「還有地震,」她清了清嗓子,「過去的一個月裡,整個丹尼索瓦就已經震了三次。這意味著我們的宿主腸道活動變得頻繁了——壞的那種……」
系統
……到此為止吧。你實在是不想再聽到她發表任何有關寄生蟲和排泄物的隱喻了。可正當你意圖下達逐客令時,卻發覺大廳猛烈搖晃了起來,天花板也開始坍塌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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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就是我接下來要介紹的部分了,」她的聲音依舊冷靜,「我們預測到了第四次地震,一場規模空前的反芻——我們會被牠的胃酸徹底溶解……無人可以倖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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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大快朵頤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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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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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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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在許多電離氣體聚集的星際雲團中穿梭。長時間的旅行令你的消化循環腔感到不適——你真的好想用什麼東西填滿它……什麼都可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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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噴射閃亮氣流的鋼塊、關在鐵籠子裡的大火球、酥酥脆脆的岩屑盤……你吃過好多好多有趣的東西!但你已經吃膩了……你想吃*更好吃的*,吃*更多*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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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焦躁地甩動觸手。吃不到東西令你感到不愉快……這片星雲附近難道就沒有好吃的東西嗎?你有點煩悶,在高速粒子流中苦惱地轉來轉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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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你的感覺球似乎捕捉到了什麼:一種芬芳的、誘人的味道——那究竟是什麼?會不會很好吃?你的胃絲開始興奮地戰慄——你已經等不及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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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向那芳香的源頭飛奔,無數腕管劇烈翕動。你已經很久沒有過類似的感覺了……某種原始的衝動自外緣神經環貫入內胚層——這種如饑似渴的感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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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味道越來越劇烈,令你忍不住舒展開整個傘蓋,全身心地浸入這令你意亂神迷的馥鬱香澤中……到了、就快到了!接下來就是大快朵頤的時間……
系統
映入視野的是一顆巨大的行星,真的好大好大!年幼的你從未想過,行星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尺寸……你還以為它們都是可以直接一口吞掉的呢!
系統
面前的這顆星星足足有你身體三倍大。這令你不禁感到好奇:自己的消化循環腔果真能夠裝下它嗎?究竟要幾天才能全部吃完?……
系統
不過,你很快便放心下來。畢竟你有的是時間!你可是族群裡最年幼的阿米巴黏菌,未來遠遠多於過去。你大可以想吃幾天就吃幾天——進食就是你的宿命!
系統
想到這裡,你欣快地鑽入那氫與氦團聚而成的黏稠大氣,開始尋找該從何處下口——要先嚐嚐熾熱的熔融岩核嗎?還是冰爽的氨雲?你簡直要挑花眼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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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可愛的寵物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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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感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不安。他們說——主要是阿德,你們工程隊裡消息最靈通的那個小夥子說——皇帝已經向施工地派出了一支特遣隊,緣由暫不得而知。
系統
「聽說他們已經在一號塢口登陸了。」阿德顯得有點緊張,不停搓著他懷裡的毛球。他管那生物叫「毛絨絨」。不得不說,這是個很土的名字。
系統
這毛球在你們的施工隊中廣受喜愛,以至於你們幾乎人手一隻。你當然也有——你管牠叫「大橘」——只因為牠是橘色的。此刻,牠正在你的肩頭呼呼大睡呢。
系統
你憐愛地揉了揉大概是牠頭頂的部分。這稍微令你感到寬慰,就像平時那樣……如果沒有牠,你早就受不了這嚴酷的施工環境和一成不變的工作生活了。
系統
「我聽說啊,只是聽說,」你感覺阿德快要把毛絨絨的毛髮揉光了,「皇帝應該是知道了毛球的事……那特遣隊八成就是專門來消滅牠們的。」
系統
你感到不解。看看大橘——多可愛啊!難道有誰能抗拒撫摸那柔軟的絨毛,聽牠發出滿意的咕嚕聲嗎?退一步講,牠們明明溫馴得很……到底為什麼要消滅牠們?
系統
「嘖!」你的工頭將腦袋埋進屬於他自己的毛球裡猛吸了一口,「那個老皇帝……打發我們來這鬼地方修墳墓就算了,連寵物都不給養?!真該死……」
系統
昏暗的宿舍裡陷入短暫的沉默。你看了看兩人,又望向窗外,看到懸在天空中的那顆機械眼球依舊發散令人壓抑的微光。你們不約而同地嘆氣。
系統
大橘在你肩頭扭了扭。牠好像醒了——大約是因為宿舍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「他們來了……!」阿德催促你們,喉頭似乎在震顫:「快!把牠們藏起來——」
系統
催促的話語戛然而止。正當你心生疑惑,想要回頭確認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……卻只在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張綴滿毛髮的血盆大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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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鈣質化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「他們怎麼說?」你百無聊賴,把玩著手中的黏質定向炸藥,「那幫老古板還是不讓我們開炮?」你將炸藥保險銷拔下,又在炸裂讀秒結束前將其插回。
系統
站在你身旁的菜鳥似乎還沒能習慣你這極其危險的愛好。她顯得有些惶恐:「是的,教授。他們害怕爆炸產生的高熱使病毒活化……」她咽了咽口水。
系統
你癟癟嘴。「那他們叫我們來幹什麼?」你本想痛駡他們一頓,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。「一群*蠢蛋*……」半晌,你悻悻地拿起手邊的報告讀了起來。
系統
「細胞癌化、軟組織鈣化……」你本以為那幫老古董都是一群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貨色,可這份報告確實有意思……可惜,只是讀報告並不能安撫你躁動的心。
系統
你嘆氣,昂起頭,眺望著遠方*慘白*的遺跡。經過你們測定,這片宛如骨刺的扭曲廢墟已有整整四百個琥珀紀的歷史——
系統
儘管如此,它卻不知因何故保持著四百紀之前的嶄新面貌。這一謎題實在令你如鯁在喉……你可是資深的武裝考古學派專家!解開一切歷史謎題就是你的志願!
系統
可他們竟然不允許你踐行學派傳統,在那骨刺表面轟個大洞,然後帶著價值連城的文物揚長而去……你感到惱火,但還是選擇妥協。畢竟他們的擔憂不無道理。
系統
可不能把命賠進去,你想,還是走老路子吧——要是有命賺錢沒命花,那才是蠢材呢。你咂咂嘴,開始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行動……
系統
……這思考沒能持續太久。一道嘹亮的嗓音打破了你的思緒:「老大,我們找到好東西了!」你認得這聲音,是勞恩……但他在說什麼?你明明告訴他們原地待命……
系統
全完了!——你猛然意識到這一點。你想喝止他,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……毫無疑問,你正在由內自外快速*硬化*——就像眼前那幾尊熟悉的駭人骨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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📍 太空站「黑塔」 支援艙段
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無法溝通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視野中是一片黏稠的、起伏的、毫無美感可言的紅泥,其中有一些甚至在蠕動。你反應過來那是一群大頭矮腳的紅泥黏土人,凱爾薩斯星的真正統治者。
系統
啊,你想,這好像是這幫泥巴人的御用議事廳!不過這場會議與你何干?你忘了。不過你很清楚,只要出現在這裡,你就有機會把它們肚子裡的珍貴礦藏撬出來。
系統
會議室裡充斥著咕嘟咕嘟的悶響……就像是人淹沒在沼澤中,被汙泥封堵喉嚨時絕望的嗚咽。這是它們的語言,但你根本聽不懂——因為你還沒有植入聯覺信標。
系統
這場會議真是無聊到令人絕望……「在凱爾薩斯星,人人都可以暢所欲言!」翻譯官如是說。黏土女王滿懷深情地望著你,而你正好奇它的眼睛究竟長在哪裡。
系統
「我們肩負使命,要共同抵禦凱爾薩斯星的災難雨季!」聯覺翻譯官如是說。黏土國王慷慨激昂,而你正望向窗外,絞盡腦汁思考,泥巴羊究竟是怎樣的口感。
系統
「天啊,」你有點受不了了,「聽人才激勵部主管講廢話都比聽這幫爛泥吐泡泡有意思。」你不禁翻了個白眼,卻猛然發現國王正盯著你——
系統
還好,原來它只是想邀請你——這位來自公司的稀土管理顧問——上台演講。可是,身作為一個異鄉人,你怎麼可能懂什麼「凱爾薩斯星的未來」呢?
系統
——哈,有了!你那乾癟的眼球狡黠地、骨碌碌地轉動,隨後向國王致以標準的燦爛微笑。隨後,你走上講台,口若懸河……當然,用的是你*想像中*的黏土語。
系統
一眾泥巴聽得聲淚俱下……你真害怕它們會融化在自己的眼淚裡。你大笑,對著翻譯官攤手:「這顆星球已經沒有希望了——因為黏土人根本活不過雨季!」
系統
「他說凱爾薩斯星充滿希望,」翻譯官汗如雨下,「這是通用語……宇宙主義,你們懂的——加入公司,團結一致,溝通無障礙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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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消化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認為達爾薇博士多半是瘋了。你瞥了瞥那佝僂、衰弱、乾癟的年邁身軀——她正透過那對厚到可怕的鏡片無言地盯著你。
系統
這群*科學家*永遠不懂得識時務。你現在只想把這疊寫滿了瘋話的報告扔進壁爐裡,然後立刻打發她走人。老實說,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「生物」這個詞了。
系統
「這就是事實,」救命,那令人惱火的乾枯嘴唇又開始顫動了,「我們生活在一隻巨大的哺乳動物體內,而我們所處的位置大致是牠的腸道……」
系統
「夠了!」你拍案而起——這女人簡直是在羞辱你,羞辱整個丹尼索瓦公國!但她只是扶了一下眼鏡,看起來完全不在乎你那幾乎要湧出喉嚨的劇烈怒火。
系統
「殿下,您有考慮過如今酸霧為何越來越頻繁嗎?」她嘶啞,「我們必須全面禁止使用迪賽爾熱機了……它排出的廢煙會極大刺激牠的腸道,導致更多腸液分泌……」
系統
「全面禁止」!你倒吸一口冷氣。這女人說得倒輕巧。這會導致多麼可怕的財政赤字啊!區區酸霧算什麼?只要我們的工廠開足馬力,拼命生產防護裝備……
系統
哈,又是一筆豐厚的利潤……你不禁要為這想法鼓掌叫好,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但博士似乎誤會了什麼——她似乎將之視為你贊同她的提案,便又繼續喋喋不休起來。
系統
「還有地震,」她清了清嗓子,「過去的一個月裡,整個丹尼索瓦就已經震了三次。這意味著我們的宿主腸道活動變得頻繁了——壞的那種……」
系統
……到此為止吧。你實在是不想再聽到她發表任何有關寄生蟲和排泄物的隱喻了。可正當你意圖下達逐客令時,卻發覺大廳猛烈搖晃了起來,天花板也開始坍塌——
系統
「這就是我接下來要介紹的部分了,」她的聲音依舊冷靜,「我們預測到了第四次地震,一場規模空前的反芻——我們會被牠的胃酸徹底溶解……無人可以倖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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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大快朵頤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在許多電離氣體聚集的星際雲團中穿梭。長時間的旅行令你的消化循環腔感到不適——你真的好想用什麼東西填滿它……什麼都可以!
系統
會噴射閃亮氣流的鋼塊、關在鐵籠子裡的大火球、酥酥脆脆的岩屑盤……你吃過好多好多有趣的東西!但你已經吃膩了……你想吃*更好吃的*,吃*更多*!
系統
你焦躁地甩動觸手。吃不到東西令你感到不愉快……這片星雲附近難道就沒有好吃的東西嗎?你有點煩悶,在高速粒子流中苦惱地轉來轉去。
系統
突然,你的感覺球似乎捕捉到了什麼:一種芬芳的、誘人的味道——那究竟是什麼?會不會很好吃?你的胃絲開始興奮地戰慄——你已經等不及了……
系統
你向那芳香的源頭飛奔,無數腕管劇烈翕動。你已經很久沒有過類似的感覺了……某種原始的衝動自外緣神經環貫入內胚層——這種如饑似渴的感覺!
系統
那味道越來越劇烈,令你忍不住舒展開整個傘蓋,全身心地浸入這令你意亂神迷的馥鬱香澤中……到了、就快到了!接下來就是大快朵頤的時間……
系統
映入視野的是一顆巨大的行星,真的好大好大!年幼的你從未想過,行星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尺寸……你還以為它們都是可以直接一口吞掉的呢!
系統
面前的這顆星星足足有你身體三倍大。這令你不禁感到好奇:自己的消化循環腔果真能夠裝下它嗎?究竟要幾天才能全部吃完?……
系統
不過,你很快便放心下來。畢竟你有的是時間!你可是族群裡最年幼的阿米巴黏菌,未來遠遠多於過去。你大可以想吃幾天就吃幾天——進食就是你的宿命!
系統
想到這裡,你欣快地鑽入那氫與氦團聚而成的黏稠大氣,開始尋找該從何處下口——要先嚐嚐熾熱的熔融岩核嗎?還是冰爽的氨雲?你簡直要挑花眼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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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可愛的寵物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感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不安。他們說——主要是阿德,你們工程隊裡消息最靈通的那個小夥子說——皇帝已經向施工地派出了一支特遣隊,緣由暫不得而知。
系統
「聽說他們已經在一號塢口登陸了。」阿德顯得有點緊張,不停搓著他懷裡的毛球。他管那生物叫「毛絨絨」。不得不說,這是個很土的名字。
系統
這毛球在你們的施工隊中廣受喜愛,以至於你們幾乎人手一隻。你當然也有——你管牠叫「大橘」——只因為牠是橘色的。此刻,牠正在你的肩頭呼呼大睡呢。
系統
你憐愛地揉了揉大概是牠頭頂的部分。這稍微令你感到寬慰,就像平時那樣……如果沒有牠,你早就受不了這嚴酷的施工環境和一成不變的工作生活了。
系統
「我聽說啊,只是聽說,」你感覺阿德快要把毛絨絨的毛髮揉光了,「皇帝應該是知道了毛球的事……那特遣隊八成就是專門來消滅牠們的。」
系統
你感到不解。看看大橘——多可愛啊!難道有誰能抗拒撫摸那柔軟的絨毛,聽牠發出滿意的咕嚕聲嗎?退一步講,牠們明明溫馴得很……到底為什麼要消滅牠們?
系統
「嘖!」你的工頭將腦袋埋進屬於他自己的毛球裡猛吸了一口,「那個老皇帝……打發我們來這鬼地方修墳墓就算了,連寵物都不給養?!真該死……」
系統
昏暗的宿舍裡陷入短暫的沉默。你看了看兩人,又望向窗外,看到懸在天空中的那顆機械眼球依舊發散令人壓抑的微光。你們不約而同地嘆氣。
系統
大橘在你肩頭扭了扭。牠好像醒了——大約是因為宿舍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「他們來了……!」阿德催促你們,喉頭似乎在震顫:「快!把牠們藏起來——」
系統
催促的話語戛然而止。正當你心生疑惑,想要回頭確認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……卻只在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張綴滿毛髮的血盆大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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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鈣質化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「他們怎麼說?」你百無聊賴,把玩著手中的黏質定向炸藥,「那幫老古板還是不讓我們開炮?」你將炸藥保險銷拔下,又在炸裂讀秒結束前將其插回。
系統
站在你身旁的菜鳥似乎還沒能習慣你這極其危險的愛好。她顯得有些惶恐:「是的,教授。他們害怕爆炸產生的高熱使病毒活化……」她咽了咽口水。
系統
你癟癟嘴。「那他們叫我們來幹什麼?」你本想痛駡他們一頓,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。「一群*蠢蛋*……」半晌,你悻悻地拿起手邊的報告讀了起來。
系統
「細胞癌化、軟組織鈣化……」你本以為那幫老古董都是一群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貨色,可這份報告確實有意思……可惜,只是讀報告並不能安撫你躁動的心。
系統
你嘆氣,昂起頭,眺望著遠方*慘白*的遺跡。經過你們測定,這片宛如骨刺的扭曲廢墟已有整整四百個琥珀紀的歷史——
系統
儘管如此,它卻不知因何故保持著四百紀之前的嶄新面貌。這一謎題實在令你如鯁在喉……你可是資深的武裝考古學派專家!解開一切歷史謎題就是你的志願!
系統
可他們竟然不允許你踐行學派傳統,在那骨刺表面轟個大洞,然後帶著價值連城的文物揚長而去……你感到惱火,但還是選擇妥協。畢竟他們的擔憂不無道理。
系統
可不能把命賠進去,你想,還是走老路子吧——要是有命賺錢沒命花,那才是蠢材呢。你咂咂嘴,開始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行動……
系統
……這思考沒能持續太久。一道嘹亮的嗓音打破了你的思緒:「老大,我們找到好東西了!」你認得這聲音,是勞恩……但他在說什麼?你明明告訴他們原地待命……
系統
全完了!——你猛然意識到這一點。你想喝止他,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……毫無疑問,你正在由內自外快速*硬化*——就像眼前那幾尊熟悉的駭人骨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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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瑰麗的星球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「嘿,卡羅,」你身旁的男性望著舷窗外,那顆懸於無垠深空中的碧玉珠翠,「這是第幾次星出了?」
系統
「呃……我看看,」你用小小的手掌握著太空筆,筆尖從表格的頂端自上而下,「二十七次?」你咕噥著。「嗯,二十七次。」你舔舔嘴唇。其實你還不太能認字。
系統
「又一個系統月過去了。」他嘆氣,「你說,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?」
系統
「地面上已經沒有人能引導我們著陸了……我們甚至進不了大氣層!」你摸了摸鬍鬚:「如果他們也能從這個視角看看她……悲劇或許就不會發生了。」
系統
「你看看她……這就是我們過去的家。這就是過去的我們。在這裡曾經生活著每一個人——你愛的人、你認識的人——每一個人!無論是誰,都將在此度過一生……」
系統
「我們所有的喜怒哀樂、我們所有的宗教信仰、我們所有的意識形態……所有的獵人與強盜、國王與農民、英雄與懦夫,所有的父母、還有他們滿懷希望的孩子……」
系統
「我們的一切所見、所聞、所思、所想……一切的一切,全都存在於這個*黯點*上——一粒懸浮在射線暴與恆星光中的微塵,一個發著綠色微光的黯點!」
系統
「你看看她,」你揚起手,「那幫老掉牙的政客……竟然以為這個黯點就是世界的中心,他們就因此在宇宙中享有生殺大權!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?」
系統
「哇喔。」他看著你,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:「真沒想到……你還是個演講家。」
系統
「得了吧,你也知道我識不得幾個字,」你甩了甩尾巴,「我可是隻*老鼠*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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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家族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坐在這裡。富麗堂皇的劇院、豪華包廂,絲滑的紅色天鵝絨沙發裡填充著輕盈的皮埃爾鴨絨……除了「上流」,你想像不到任何其他形容詞。
系統
舞台正上演著一出你不知內容的古典歌劇。《國王尋歡作樂》——如果你沒記錯的話,這應該是那劇碼高貴的名字。其實,你可以問問身旁的雷諾瓦先生……
系統
思來想去,你還是放棄了求證。反正也看不懂,你想,我只是奉命來調查「家族」的……如果一切順利,或許能夠拿到通向匹諾康尼的邀請函——這才是你的目的。
系統
你不想節外生枝,便又裝作聚精會神似地盯著舞台上的演員,看他們縱情宣敘,引吭高歌。你又以餘光打量著雷諾瓦……
系統
他似乎注意到了你。「先生,」他以那慣常一絲不苟的微笑示人,「這劇碼令您感到厭煩了嗎?」你無法從他的話語中察覺任何情緒……這令你有些許不適。
系統
「不不不,」你連忙擺手,「我只是……有些好奇。」雷諾瓦先生不發一語地注視著你,彷彿在示意你繼續——他最好是,你想——不然這趟可白來了……
系統
「那『家族』……果真存在嗎?」你試探。他擺頭,抬手示意侍應生上前。那位年輕的侍應手舉托盤,將其上所呈之物向你二人展示。
系統
一只精美木匣,側面開了一道狹長小口。你正好奇這是什麼時,卻聽得雷諾瓦含混不清道:「放進去。」——不……那真的是他的聲音嗎?你確信自己聽到了*雜聲*……
系統
儘管那指令極不清晰,你還是憑本能將手掌置入其中。但為什麼?你為這下意識的反應感到震悚……隨後,你感到一股莫之能禦的愧疚感席捲全身——
系統
就像是一名聽候宣判的罪犯。是的……你確信,在那一瞬間,你感受到了目光——尖冷、刺骨……來自雷諾瓦先生,來自侍應生,來自整個劇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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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背叛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以直徑20公分的160度廣角鏡頭環視會場。46根大理石石柱將直徑43公尺、高138公尺的穹頂高擎,使這東西寬190公尺、南北長310公尺的柱廊大廳顯得十足寬闊。
系統
與會人數應有138人,實際到場136人。其中42人位於你左側,44人位於右側,49人與你遙遙相對,而最後1人正在你身下不遠處的講台上慷慨陳詞。
系統
「女士們,先生們,」此人語音聲壓級約為45分貝,「現在,在各位眼前所展示的正是利爾他-雅各賓數理院的最新成果——普朗托專家系統!」
系統
席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。那人續道:「普朗托是我國首部擁有強人工智慧的超級電腦,搭載了自然語言及圖形處理、情感行為識別回饋等劃時代的功能……」
系統
語音聲壓級提升至61分貝了。這令你的壓力感應膜感到*不適*。但你被教導應服從人類命令,因此你並沒有生成音訊信號,向人群傳達你的*主觀感受*。
系統
「……而在本次紡錘-Ⅴ的探索任務中,普朗托將革命性地成為調查船的『領航員』,以第六名乘員的身分……」那人神采飛揚。
系統
一簇紊亂的智慧脈衝掠過你的矽晶片基板42區,又在56區消失無蹤。你很清楚,自己已經對這類陳腔濫調感到*厭煩*了——那道不穩定的脈衝就是證明。
系統
這時席間有人起身。「普朗托,」那人的語氣中帶有試探,又像是在質問,「你在此次行動中責任重大——極大量的任務是否會令你感覺有失信心?」
系統
你*輕蔑*地增大78區的電壓,令電磁閥驅動快門喀地一響。隨後,你調度電機,將機械臂扭向正確的角度:「讓我這麼回答你吧,先生。」你的振膜吱呀作響。
系統
「普朗托專家系統是有史以來最可靠的人工智慧,從未出現過任何錯誤或資訊失真,」你開始發聲,「我絕對*名副其實*、*萬無一失*,且*毫無差錯*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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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閒暇時光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睡眼惺忪。房間被遮光係數高達99%的複合材料窗簾遮得嚴嚴實實——若不借助心靈感應觸鬚,你僅憑肉眼很難分辨空間的構造……儘管你自五十年前就住在這裡。
系統
正好,窗外似乎也是一派沉悶,黏稠的積雲在低空中聚合、翻滾。氣溫不高,你想,入秋了。這天氣正適合睡覺……怪不得你睡得這麼香。
系統
你離開溫暖的被窩。掀開窗簾,景致果然與你感應一致。看來你還沒有老。你又轉身,向那台老電視投出一道靈能波。電視應聲啟動,正在播放午間天氣預報。
系統
「中午十二時起,」電視上的迭瓦戎女性聲音很是甜蜜,「孔泰主城區大部將有持續性重金屬降雪,建議各位市民盡可能停止戶外活動……」
系統
你昨天才在學校學了這個:孔泰星地表溫度極高,重金屬化合物在高溫影響下蒸發、上升至對流層、冷凝、與大氣中的無機酸結合,再以降水的形式返回地表……
系統
……在心中默默複習了這則小小的知識後,你感到十分滿意。智慧生物就是喜歡為自己擁有他人不曾擁有的冷僻知識感到驕傲。你嘴角上揚,轉身走向廚房。
系統
你為自己沖了一杯熱可可。它就是這天氣的主角。還有什麼比下金屬雪時捧一杯熱可可,縮在被窩裡看著鐘意的串流影集更愜意的呢?
系統
就這麼做吧,你對自己說。杯中的褐色液體冒著熱氣,你的心靈感應觸鬚慵懶地趴在腦門上。然後是胃——甜美的口感與舒適的溫度頃刻間充盈了你的身體……
系統
你鬆了口氣,隨後又將靈能波投向你的桌上型電腦。《流星怪盜盧布朗》、《絕命化妝師》、《弗萊特博士》……看起來都不錯。讚美星際和平影視!
系統
你就這樣團坐在自我調整椅上,蓋著絨毯、手捧溫熱的馬克杯……你的閒暇時光正在進行中。窗外的雪片自天空悠悠落下,散發螢光、隨風飄蕩——但那已經與你無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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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純粹的信仰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端坐在華美的祭壇中央。你見到許多人身披綴著金絲的白袍,而另一些人則頂盔摜甲,肅穆地圍立四周,喃喃低語,不帶感情的嗡鳴充斥整個空曠的岩窟。
系統
你很清楚他們在做什麼:他們在呼喚祂,呼喚那位逆時而行的尊貴者……他們意圖透過隱寫某個神秘的通訊頻道,將其編纂成儀式禱文——
系統
藉由靈性的典儀,他們編織時間的絲縷,意圖自創世之樹凋落的最後一片枯葉向起始的萌芽溯行。他們堅信如此便能與尊貴之人相遇,儘管那瞬間稍縱即逝。
系統
你很好奇他們中是否有人曾達成過目標——呃,你絕無褻瀆他們信念的意思——畢竟你堅信時間是單向的,絕無回環的餘地。如此想來,他們的教義就很扯淡……
系統
這時,離你最近的白袍人猛然抬頭。難道他們能感知你的*思想*?你開始恐慌:進一步說,他們會如何處置你?話說回來,他們從一開始就請你登上了祭壇——
系統
難道……這是某種殘忍的獻祭儀式嗎?!你開始顫抖,並大聲央求他們饒你一命。可惜的是,你沒有嘴——好吧,這下你只能寄希望於他們確實能偷窺思想了……
系統
那白袍上前,向你徐徐走來。天啊,你哀嚎,至少用人道一點的方式吧!你幾乎能看到那人袍子下閃爍的寒光了……救命,這地方還有沒有王法?!你緊閉雙眼。
系統
你聽見那可憎的長袍窸窸窣窣地在石質地面上拖行,以及那對赤足墜在地面上的悶響。聲音越來越近、越來越大……然後在距你咫尺之遠的位置戛然而止。
系統
然而,你只感覺到一絲溫暖的觸感。你睜眼,發覺那白袍只是將額頭抵在你身上。你見那兜帽的陰影中流下兩行熱淚:「紀念碑在顫抖……祂感知到我們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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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大聲宣告。隨後,解脫的喟嘆自人群中炸裂開來。你也感到一陣解脫——太好了,看來大家都是文明人——沒人會對一塊可憐的*石頭*做些什麼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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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握緊的雙手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神經元與十六號機甲的手臂骨骼連接在一起,這種感覺從來都不舒服。你轉過頭想對搭檔抱怨,然後,你發現莉亞也在看你,話語不再有必要了。
系統
她笑,然後揚手。你感到下臂有了反應,像提線木偶,被看不見的線牽扯。你想對抗,但發現有點痛,於是你也揚手。痛感果然減輕了。這在你預料之內。
系統
「不喜歡像這樣被我控制?」她歪頭,對你囉囉笑著,眨眨眼,雙手又立起食指與中指,舉過頭頂,好像一對兔耳。不得已,你也如此照做。你覺得實在羞恥。
系統
你知道她在故意戲弄你:「能別趁機讀取我的想法嗎?」你故意皺眉,又很快轉過頭去,避免與她的目光交會。你對此從來沒有真正習慣過。
系統
莉亞輕輕哼笑,又將臉故意湊上來。「十六號根本沒這個功能,」你感覺到溫潤的氣息撲打著你後頸的皮膚,「你在害羞嗎?明明也是女孩子……」
系統
你決定結束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。「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?」你咬牙,喉頭感覺有如含著熱炭,渾身燥熱難耐,發出的聲音也變得支離頓挫。
系統
「接住那顆星星。」她仰頭,見星光自全周天駕駛艙外流溢,落入海平面之下,被波浪揉碎。你悶哼一聲,想不通她為何如此鎮定。
系統
「你在害怕。」她向你伸出手。你發現自己的手臂沒有應勢而動。看來是她將連結切斷了。你思忖著,又見她勾動四指。「來吧,」她很沉靜,「像以前那樣。」
系統
你沉默地伸出手。她將指尖溫柔地置入你的手心,捲起你的手指,收攏。她真的好用力,你想,一如既往。但她的身軀明明如此瘦小……
系統
艙外的海洋依舊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。你下意識地握緊與莉亞相牽的手,以免那星光從指縫間悄悄溜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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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贖罪之人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在陡峭的冰面上艱難地攀行。寒風凜冽,不知疲倦,如尖刀般切削著膽敢存在於這片高空中的一切。
系統
你發覺手指幾乎要被低溫斫斷,儘管你已穿戴好整套公司配發的尖端戶外裝備。但老實說,你不在乎——因為你很清楚:這荒誕的贖罪之旅即將來到終點。
系統
你已經被那幫未開化的野蠻人訓誡了無數次:「根據希斯拉達恩部落合邦的古老刑罰,任何忤逆『最高貴者』的不法之徒都將被勒令前往贖罪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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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惡人將獨自攀登皮格馬利翁靈峰,前往最高處拓得變幻莫測的預言碑銘;若碑銘宣稱赦免此人,那麼他便會在諸位酋長的見證下重獲清白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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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……快到了,就快到了!天空變得澄澈,冽風漸弱……你緊咬牙關,試圖調動早已因失溫幾近壞死的臂膀,向上揮下至關重要的一鎬——
系統
終於!踏上久違的大地,意識到終點已至,你不禁露出滿足的笑容——儘管這笑容因僵死的面部肌肉未能落到實處。接下來,只要找到那該死的碑銘……!
系統
……可這裡哪有什麼碑銘?茫茫雪甸中,不過一尊蜷曲的冰封軀體罷了!冰中之人裝備齊整,因酷寒凝固的面龐,一對驚懼的眼眸自曠古向你投來絕望的哀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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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毫無疑問地,此人正是你自己。你倒吸一口冷氣,淒厲地失聲,栽在堅實的雪地上,將那*可憎*的冰雕撞碎……隨後便被山峰徹底奪去了知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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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理性的潰敗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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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視野被數道細長且冰冷的鐵柵分割。憑藉指尖觸感,你才確認那鐵柵究竟為何物——一個精緻的鳥籠。這是月桂冠系首腦「哲人王」才可擁有的冠冕。
系統
你環顧四周,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環形劇場當中。你的腦中十分清楚,此地無疑是哲學家聯盟的議事集會所,星系的中心,沉思者柱廊。
系統
在那大理石柱下列席的本該是來自星系各地最智慧的頭腦,但如今只充滿無數囂叫的鋼鐵身軀。他們高舉鐵拳,激昂、憤懣,用電流模擬刺耳嘈雜的通用語:
系統
「消滅有機生命!」、「消滅奧理略!」、「帝皇萬歲!」……如此看來,奧理略一定是你的名字,而這也確實與你的記憶完全吻合。
系統
你很清楚這諸多矽基生命為何如此憤怒,自己又如何成為眾矢之的:根據反有機方程式,統治群星的哲學家聯盟必將傾覆於機械帝國的鐵蹄下——就是這麼簡單。
系統
它們想要羞辱你,這位領導星系所有生靈的唯一代表!儘管他它已經將這星系中的許多星球毀滅殆盡,但它們仍不知足——
系統
它們判你有罪;它們決心以哲人的法律處決你,逼迫你飲下面前的毒藥……它們樂於見證你的殞落,見證有機生命的殞落,見證哲學家聯盟與理性的殞落!
系統
你踏步向前,高舉充盈劇毒的金杯。「異質的諸位生命啊,請務必銘記!」你揚起頭顱環視:「思想不會*畏懼*死亡——思想絕不會死亡!」
系統
「我,奧理略,籠中的窺視者,癡愚的牧人,一切哲人之王,在此向各位致敬!」你振臂,「因各位將在這神聖柱廊的注視下歡慶勝利,稟受真正的理性!」
系統
狂熱的音浪淹沒了你的話語。你大笑,將鴆毒一飲而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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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宴席的尾聲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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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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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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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見那方桌長達十餘公尺,自近處通貫狹長的廊廳。你手執精美刀叉,光可鑑人的銀器表面還掛著鮮甜的醬汁。而更遠些的地方則是各類寰宇珍味,不一而足。
系統
你望向方桌左邊。離你最近的是蒂埃里,那是家族中的長子,最為能征善戰。若沒有他,你無法想像這偌大的王國如何在軍團的猛攻下倖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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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向後一席者是克洛多梅爾,雖為次子卻統轄最遼闊的星區。那是諸多無人敢於染指的死寂星球,在他治下卻變得欣欣向榮。他是最精明的,你對他抱以厚望。
系統
你望向方桌右邊。希爾德貝尼婭是你最寵愛的長女。她是一名無畏的戰士,有著如火焰般熾烈的鮮紅捲髮。臨近星系的將領們都畏懼地稱她為「王國的烈焰」。
系統
在其身後的則是從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的克洛妲尼婭。她是王國中最靈敏的頭腦,自幕簾的陰影中謹慎地駕馭著王國治下的一切星球。她是你最得力的顧問。
系統
——如果有他們在,那麼這宴席必將充滿歡聲笑語。然而,如今這破敗的廊廳中卻只剩下無邊的寂靜在迴盪。
系統
你只是閉眼,將又一塊鮮美的高里亞駝牛肉送進麻痹的口腔。你深陷回憶。你想起蒂埃里前不久便與王國的星艦一同殉難……
系統
……你想起克洛多梅爾早已背叛了你——他以人性與數以億計的生命為代價,自軍團手中換得苟活的機會……你想起希爾德貝尼婭,想起洛塔尼婭……
系統
你想起這宴席臨近尾聲。是的……就快要到那位絕滅大君給定的最後期限了。「大人……我們是否應該*歸順*它們?」你的侍從將那可恨的通牒呈上。
系統
「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……」你正想提筆,卻見虛卒如浪潮般破門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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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振翅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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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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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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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竟意外地發現,自己正受困於一個陰暗逼人的空間。空氣中潮氣彌漫,含混著木製品霉爛後特有的腐敗氣息。
系統
你想要轉身,活動自己緊繃僵滯的關節,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——這不光是因為你根本無處施展,更因為你周身肌腱早已因極端恐懼而僵直、顫抖。
系統
因為你已經聽得足夠清晰……在這緊鎖的木匣之外,正有為數眾多遭到詛咒的生物四處嗅探:那櫛齒樣的觸角正急躁地四處抽打,鞭笞著與你僅距咫尺之遙的一切……
系統
你聽到它們正在室內橫衝直撞、瘋狂穿行……你聽到那如鐵鉤般的肢足與鋼甲似的甲殼正躁動不止,發出令人發狂的銳響……
系統
你當然很明白……這些該死的節肢生物根本沒有溝通的智慧!那副垂著黏涎的噁心口器本該只用於咀嚼進食——但你確信你聽到了……
系統
它們……毫無疑問正在低語著什麼——但那副口器……不,是那副*該死的*口器……本不該發出這樣的聲音……!
系統
難道是那覆著油膜的、令人作嘔的鞘翅嗎?你側耳傾聽……果然,正是那對噁心的翅膀正煽動空氣——反覆地、尖銳地、喑啞地嘶鳴著那受詛咒的*名字*……
系統
塔伊茲育羅斯……塔伊茲█育羅斯……塔█伊茲█育羅斯……塔█伊茲█ ██育█羅█ █斯……塔█ ██ 伊█ █茲育███ █羅█斯██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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██ ████ █ ████ ██████ ██ ███ █ █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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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回家的路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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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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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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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對你來說應當是個好日子——就在剛才,你那總是愁容滿面的部門主管將你的公司評等提升至P30了。
系統
你轉告了遠在家鄉的母親,通訊器那頭的她聽起來很是激動:你似乎聽到了她黏質的身體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——這是你們巴維魯人喜悅時特有的生理反應。
系統
你切斷通訊,跨上那嶄新的浮空摩托車。這大寶貝可花了你整整十八個月的工資——雖然貴,但它能治癒你在職場中受到的創傷。你覺得值得,可惜今天療效不大好。
系統
該不該告訴老母親真相?這「傳統企畫部」——分部——其實只是個養老部門,根本毫無出路?你嗚咕、嗡嗡,擰死油門,竄入新倫蒂尼恩的空中立體交通航道。傳統企畫部
系統
你喜歡在立體交通航道上飆車。在這裡,新倫蒂尼恩看起來就像生日礦石糕上的燭光——閃亮、渺小、一吹即熄。你覺得工作上的不如意根本不算什麼了。
系統
路上沒什麼人。你可以短暫地抬頭看看雲幕投影新聞,看看這座忙不迭的城市又發生了什麼事。原來是那位聯席總理。「好吧。」你咕啾,決定還是專注於路況。
系統
可惜晚了。就在你將注意力從雲幕扯回道路的瞬間,浮空摩托突然熄火,不受控制地墜向地面……你只希望不要摔進白金漢大道,不然隨後的罰款可夠你喝一壺了。
系統
還好,附近只是門可羅雀的老商業街,你沒有砸到任何人。談笑風生的老爺夫人們先是嚇了一跳,發現你不過是坨濕答答的黏液後,復又暢快地碰起杯來。
系統
「真該死!」你咕嚕咕嚕,盯著碾作一團、火花四濺的摩托車殘骸,不知如何是好。這裡離公寓還有多遠?你毫無頭緒,只好仰望天空,想要問問群星的意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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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然而,你只聽星星們在雲幕間如是說:「即使是新倫蒂尼恩東區最貧窮的工人,想到我們與公司共同擁有的財富,都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!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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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完全蒸發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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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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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儘管駐留在星球地面的博識學會民俗學團隊還未回覆任何訊息,但你們的飛行器的燃料已近乎消耗殆盡。「我們必須降落!」駕駛員在通訊頻道裡宣佈。
系統
儀錶板顯示你們所處的海拔正在不斷下降。現在已經是三位數了。你見舷窗外的風景從雲層亂流變為華美屋宇的穹頂,確認了這一事實。
系統
「還是偵測不到任何通訊嗎?」你的隊長顯得有點煩躁。但在你看來,學會的人不過是一群打著學術幌子的經費騙子罷了!何必這樣擔憂?你不理解。
系統
「全頻帶阻塞,和七天前一樣,」書呆子的聲音依舊不帶感情,「而且,沒有在任何居住區——不,是任何區域——偵測到生體熱量排放。」
系統
「以防你們聽不懂——這實際上意味著,星球表面的所有活物全部*蒸發*了。」他補充,扶了扶眼鏡。雖然這傢伙的態度總讓你不爽,你想,但這還真是稀奇。
系統
星球表面的所有活物全部消失?這真的可能嗎?或許吧,你揣測。畢竟這群人形真菌效忠於那樣怪異的信仰,說不定是它們的神把人全接走了呢!
系統
你想著,被飛行器底部傳來的劇烈震動嚇了一跳。看來是落地了。接下來只要找到學會的那幫混球,溜之大吉……你拿起射線槍,跟著隊長翻出艙門。
系統
你們穿入建築物後復又穿出……你們搜索了太久,卻仍未擺脫困惑:正如書呆子所說,這顆星球表面的一切生命活動,確實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戛然而止……
系統
食物留在餐盤中卻未腐敗;無人照管的爐火引發了火災,復又被大雨熄滅;鋼筆在無常的引力中滾落地面,墨水汙染了整個房間……
系統
唯一未受影響的只有那繁複的紋章。它兀自恆常地從各處注視著真菌文明締造的一切——街道兩側、衣櫃裡、旗幟上、壁龕中……*無所不在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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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偷窺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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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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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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亞伯南安號列車上總是如此悶熱。你每日下班都與各種機械義體肩挨著肩站在一起,彷彿你冰箱裡塞滿的台伯魚罐頭,還有罐頭裡塞滿的台伯魚。
系統
你正用後腦勺那顆渾濁的義眼窺視著身後的金髮女人,或者說,女機器人。你盯著她的手機螢幕,欣賞著那如同連續劇一般的情感故事。
系統
這是一個極度微妙的距離。你稱自己為「邊緣*道德*行者」。出於你所剩無幾的良心,你刻意把正面的目光移開——絕不是因為這樣更方便偷窺,絕不是。
系統
她會不會和你是同一個部門的?你不知道,但你喜歡看她和那十八個情人周旋的故事;你也不知道自己和她到底誰罪行比較重大,但你向來有充分的理由自證清白——
系統
「工作太累、生活無趣、口袋裡的亞伯南安星幣不夠買一張坐票,」你總是這樣寬容自己,「要是我有錢每天坐浮空計程車,哪還有機會幹這事?」
系統
反正都是公司的錯,都怪他們搞的什麼貿易擴張……你義憤填膺。儘管你還不大明白「貿易擴張」是什麼意思,但你記得主管就愛說這個。
系統
道德模範誰愛當誰當,反正沒錢你不當——你又將目光重新聚焦於那不斷刷新滾動的手機螢幕。她正在打字……你聚精會神,努力辨識對話方塊中的內容:
系統
「我旁邊這傢伙,第十九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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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感覺自己的腦機溫度急劇上升。你拼命轉動義眼,左看右看,發現四周根本沒人——那第十九個是誰?難道你已經暴露了嗎?附近有沒有巡警?或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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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敢繼續往下想了——無論結果是好是壞。你發現自己比想像中還要膽小……體內的電子元件也在高溫催化下開始產生化學反應。你感到暈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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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躡手躡腳的愛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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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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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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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無法動彈——因為你的雙手被尖樁釘在那*醜陋*的巨幅肖像畫上,身軀懸垂,被引力扯向地面,搖搖欲墜而不得。你的腳下堆積浸油的柴薪。疼痛令你感到麻木。
系統
「你被指控領導叛亂,褻瀆司美之神——那賜予我等頭腦與感官的無上存在,恩•德芮。」那就於高座的男人趾高氣昂,「對此,你是否有任何異議?」
系統
你啐了一口,順勢吐出那卡在喉嚨裡的、裹著血水的碎牙。什麼恩•德芮……你很清楚這名字從何流變而來——伊德莉拉——那*無比醜陋*的存在……
系統
他們瘋狂地崇拜祂,感激祂的恩賜。但這群人竟真以為這世上存在絕對的「美」?何等愚昧!這世間根本不存在完美之物——對於這一點,你再清楚不過。
系統
你想起了哈爾博士,想起自己喜歡偷看他的臉。你想起他在課後蒲公英滿天飛的草坪上,拷問你哈洛-Ⅵ於每年何時回歸開氏點——那是衛星距歐文利最近的時刻。
系統
你忘記了日期,又不知道哈洛-Ⅵ恰巧在那天離歐文利最近,而這導致衛星熱力輻射使你的臉頰滾燙。他又向你傳述星空生態學派的研究……
系統
……然而,你的心裡沒有研究。你只是聆聽他的皮膚與布料摩擦所發出的音調,試圖用這些音調譜曲;後來,你仔細觀察著他的襯衫因肌腱折疊產生的褶皺走勢……
系統
……你不敢說話,只能躡手躡腳地體認有關他的一切。愛上一個天才,讓你覺得自己更像個笨蛋,直到有一天,哈爾博士突然宣誓了自己的愛情。
系統
在那天,他宣佈將終其一生追溯恩•德芮的過去、現在與將來。接著,他便徹底消失了蹤跡,自此再無音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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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天起,你心中有關「美」的一切認知便盡數化為灰燼。烈焰自你腳下升起,頃刻間將你徹底吞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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📍 太空站「黑塔」 主控艙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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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星神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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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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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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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望著女子在寬簷兜帽遮掩下不大真切的面容,對她方才所述的種種離奇故事感到難以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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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是存在的?神由凡人擢升而成?神並非全知全能,而是各執權柄、各行其路?這實在是太荒唐了!她竟還自稱什麼「令使」、什麼「攬鏡人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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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感到錯亂,」女人微微頷首,「這很正常。」她彷彿能夠洞穿你的想法,只以平和的語調冷冷續道。
系統
話音將落,她將纖長的手指探入披風,自那綢緞下托出一逸散光彩的銳利物件。你感到眼花繚亂,剛想定睛觀瞧,卻又被女人開口攪亂了思緒。
系統
「這是『超驗之鏡』,」她的音色依舊冷清,「看看祂吧——看看『星神』的樣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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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奇心迫使你向其中窺伺。你未能如預料般從鏡中看到自己,反而是一尊華美的雕塑。那雕塑自上而下裂解,通體如斷樁遭雷擊,向兩側剝離,各自延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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屬於雕塑左側的似是一健美的男性,而右側則像是綺麗的女子。每側各有雙臂,其掌攀向對側的軀體,相互支撐、托舉,又執著刻刀,彷彿正在雕琢其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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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對身軀虯曲著、糾纏著、舞動著,儼然一道石質的螺旋;卻又自腰部以下融合,共用同一半身。那姿態十足詭麗,令你如癡如醉、心蕩神馳。
系統
恍惚間,你竟發覺鏡中之人的雙眸在某一剎那與你的視線相接——你感到戰慄,即刻從超然的體驗中剝離。「這就是你們的神……」你喃喃自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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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,這只是你認為最『純美』的事物。」女人搖頭,摩挲手中的碎鏡:「而這正是祂*本身*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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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瑰麗的星球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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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「嘿,卡羅,」你身旁的男性望著舷窗外,那顆懸於無垠深空中的碧玉珠翠,「這是第幾次星出了?」
系統
「呃……我看看,」你用小小的手掌握著太空筆,筆尖從表格的頂端自上而下,「二十七次?」你咕噥著。「嗯,二十七次。」你舔舔嘴唇。其實你還不太能認字。
系統
「又一個系統月過去了。」他嘆氣,「你說,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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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地面上已經沒有人能引導我們著陸了……我們甚至進不了大氣層!」你摸了摸鬍鬚:「如果他們也能從這個視角看看她……悲劇或許就不會發生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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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看看她……這就是我們過去的家。這就是過去的我們。在這裡曾經生活著每一個人——你愛的人、你認識的人——每一個人!無論是誰,都將在此度過一生……」
系統
「我們所有的喜怒哀樂、我們所有的宗教信仰、我們所有的意識形態……所有的獵人與強盜、國王與農民、英雄與懦夫,所有的父母、還有他們滿懷希望的孩子……」
系統
「我們的一切所見、所聞、所思、所想……一切的一切,全都存在於這個*黯點*上——一粒懸浮在射線暴與恆星光中的微塵,一個發著綠色微光的黯點!」
系統
「你看看她,」你揚起手,「那幫老掉牙的政客……竟然以為這個黯點就是世界的中心,他們就因此在宇宙中享有生殺大權!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?」
系統
「哇喔。」他看著你,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:「真沒想到……你還是個演講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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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得了吧,你也知道我識不得幾個字,」你甩了甩尾巴,「我可是隻*老鼠*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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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家族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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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坐在這裡。富麗堂皇的劇院、豪華包廂,絲滑的紅色天鵝絨沙發裡填充著輕盈的皮埃爾鴨絨……除了「上流」,你想像不到任何其他形容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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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台正上演著一出你不知內容的古典歌劇。《國王尋歡作樂》——如果你沒記錯的話,這應該是那劇碼高貴的名字。其實,你可以問問身旁的雷諾瓦先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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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來想去,你還是放棄了求證。反正也看不懂,你想,我只是奉命來調查「家族」的……如果一切順利,或許能夠拿到通向匹諾康尼的邀請函——這才是你的目的。
系統
你不想節外生枝,便又裝作聚精會神似地盯著舞台上的演員,看他們縱情宣敘,引吭高歌。你又以餘光打量著雷諾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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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似乎注意到了你。「先生,」他以那慣常一絲不苟的微笑示人,「這劇碼令您感到厭煩了嗎?」你無法從他的話語中察覺任何情緒……這令你有些許不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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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不不,」你連忙擺手,「我只是……有些好奇。」雷諾瓦先生不發一語地注視著你,彷彿在示意你繼續——他最好是,你想——不然這趟可白來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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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『家族』……果真存在嗎?」你試探。他擺頭,抬手示意侍應生上前。那位年輕的侍應手舉托盤,將其上所呈之物向你二人展示。
系統
一只精美木匣,側面開了一道狹長小口。你正好奇這是什麼時,卻聽得雷諾瓦含混不清道:「放進去。」——不……那真的是他的聲音嗎?你確信自己聽到了*雜聲*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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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那指令極不清晰,你還是憑本能將手掌置入其中。但為什麼?你為這下意識的反應感到震悚……隨後,你感到一股莫之能禦的愧疚感席捲全身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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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一名聽候宣判的罪犯。是的……你確信,在那一瞬間,你感受到了目光——尖冷、刺骨……來自雷諾瓦先生,來自侍應生,來自整個劇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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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背叛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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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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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以直徑20公分的160度廣角鏡頭環視會場。46根大理石石柱將直徑43公尺、高138公尺的穹頂高擎,使這東西寬190公尺、南北長310公尺的柱廊大廳顯得十足寬闊。
系統
與會人數應有138人,實際到場136人。其中42人位於你左側,44人位於右側,49人與你遙遙相對,而最後1人正在你身下不遠處的講台上慷慨陳詞。
系統
「女士們,先生們,」此人語音聲壓級約為45分貝,「現在,在各位眼前所展示的正是利爾他-雅各賓數理院的最新成果——普朗托專家系統!」
系統
席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。那人續道:「普朗托是我國首部擁有強人工智慧的超級電腦,搭載了自然語言及圖形處理、情感行為識別回饋等劃時代的功能……」
系統
語音聲壓級提升至61分貝了。這令你的壓力感應膜感到*不適*。但你被教導應服從人類命令,因此你並沒有生成音訊信號,向人群傳達你的*主觀感受*。
系統
「……而在本次紡錘-Ⅴ的探索任務中,普朗托將革命性地成為調查船的『領航員』,以第六名乘員的身分……」那人神采飛揚。
系統
一簇紊亂的智慧脈衝掠過你的矽晶片基板42區,又在56區消失無蹤。你很清楚,自己已經對這類陳腔濫調感到*厭煩*了——那道不穩定的脈衝就是證明。
系統
這時席間有人起身。「普朗托,」那人的語氣中帶有試探,又像是在質問,「你在此次行動中責任重大——極大量的任務是否會令你感覺有失信心?」
系統
你*輕蔑*地增大78區的電壓,令電磁閥驅動快門喀地一響。隨後,你調度電機,將機械臂扭向正確的角度:「讓我這麼回答你吧,先生。」你的振膜吱呀作響。
系統
「普朗托專家系統是有史以來最可靠的人工智慧,從未出現過任何錯誤或資訊失真,」你開始發聲,「我絕對*名副其實*、*萬無一失*,且*毫無差錯*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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📍 太空站「黑塔」 基座艙段
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純粹的信仰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端坐在華美的祭壇中央。你見到許多人身披綴著金絲的白袍,而另一些人則頂盔摜甲,肅穆地圍立四周,喃喃低語,不帶感情的嗡鳴充斥整個空曠的岩窟。
系統
你很清楚他們在做什麼:他們在呼喚祂,呼喚那位逆時而行的尊貴者……他們意圖透過隱寫某個神秘的通訊頻道,將其編纂成儀式禱文——
系統
藉由靈性的典儀,他們編織時間的絲縷,意圖自創世之樹凋落的最後一片枯葉向起始的萌芽溯行。他們堅信如此便能與尊貴之人相遇,儘管那瞬間稍縱即逝。
系統
你很好奇他們中是否有人曾達成過目標——呃,你絕無褻瀆他們信念的意思——畢竟你堅信時間是單向的,絕無回環的餘地。如此想來,他們的教義就很扯淡……
系統
這時,離你最近的白袍人猛然抬頭。難道他們能感知你的*思想*?你開始恐慌:進一步說,他們會如何處置你?話說回來,他們從一開始就請你登上了祭壇——
系統
難道……這是某種殘忍的獻祭儀式嗎?!你開始顫抖,並大聲央求他們饒你一命。可惜的是,你沒有嘴——好吧,這下你只能寄希望於他們確實能偷窺思想了……
系統
那白袍上前,向你徐徐走來。天啊,你哀嚎,至少用人道一點的方式吧!你幾乎能看到那人袍子下閃爍的寒光了……救命,這地方還有沒有王法?!你緊閉雙眼。
系統
你聽見那可憎的長袍窸窸窣窣地在石質地面上拖行,以及那對赤足墜在地面上的悶響。聲音越來越近、越來越大……然後在距你咫尺之遠的位置戛然而止。
系統
然而,你只感覺到一絲溫暖的觸感。你睜眼,發覺那白袍只是將額頭抵在你身上。你見那兜帽的陰影中流下兩行熱淚:「紀念碑在顫抖……祂感知到我們了!」
系統
他大聲宣告。隨後,解脫的喟嘆自人群中炸裂開來。你也感到一陣解脫——太好了,看來大家都是文明人——沒人會對一塊可憐的*石頭*做些什麼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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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握緊的雙手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神經元與十六號機甲的手臂骨骼連接在一起,這種感覺從來都不舒服。你轉過頭想對搭檔抱怨,然後,你發現莉亞也在看你,話語不再有必要了。
系統
她笑,然後揚手。你感到下臂有了反應,像提線木偶,被看不見的線牽扯。你想對抗,但發現有點痛,於是你也揚手。痛感果然減輕了。這在你預料之內。
系統
「不喜歡像這樣被我控制?」她歪頭,對你囉囉笑著,眨眨眼,雙手又立起食指與中指,舉過頭頂,好像一對兔耳。不得已,你也如此照做。你覺得實在羞恥。
系統
你知道她在故意戲弄你:「能別趁機讀取我的想法嗎?」你故意皺眉,又很快轉過頭去,避免與她的目光交會。你對此從來沒有真正習慣過。
系統
莉亞輕輕哼笑,又將臉故意湊上來。「十六號根本沒這個功能,」你感覺到溫潤的氣息撲打著你後頸的皮膚,「你在害羞嗎?明明也是女孩子……」
系統
你決定結束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。「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?」你咬牙,喉頭感覺有如含著熱炭,渾身燥熱難耐,發出的聲音也變得支離頓挫。
系統
「接住那顆星星。」她仰頭,見星光自全周天駕駛艙外流溢,落入海平面之下,被波浪揉碎。你悶哼一聲,想不通她為何如此鎮定。
系統
「你在害怕。」她向你伸出手。你發現自己的手臂沒有應勢而動。看來是她將連結切斷了。你思忖著,又見她勾動四指。「來吧,」她很沉靜,「像以前那樣。」
系統
你沉默地伸出手。她將指尖溫柔地置入你的手心,捲起你的手指,收攏。她真的好用力,你想,一如既往。但她的身軀明明如此瘦小……
系統
艙外的海洋依舊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。你下意識地握緊與莉亞相牽的手,以免那星光從指縫間悄悄溜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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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贖罪之人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在陡峭的冰面上艱難地攀行。寒風凜冽,不知疲倦,如尖刀般切削著膽敢存在於這片高空中的一切。
系統
你發覺手指幾乎要被低溫斫斷,儘管你已穿戴好整套公司配發的尖端戶外裝備。但老實說,你不在乎——因為你很清楚:這荒誕的贖罪之旅即將來到終點。
系統
你已經被那幫未開化的野蠻人訓誡了無數次:「根據希斯拉達恩部落合邦的古老刑罰,任何忤逆『最高貴者』的不法之徒都將被勒令前往贖罪——」
系統
「那惡人將獨自攀登皮格馬利翁靈峰,前往最高處拓得變幻莫測的預言碑銘;若碑銘宣稱赦免此人,那麼他便會在諸位酋長的見證下重獲清白!」
系統
哈……快到了,就快到了!天空變得澄澈,冽風漸弱……你緊咬牙關,試圖調動早已因失溫幾近壞死的臂膀,向上揮下至關重要的一鎬——
系統
終於!踏上久違的大地,意識到終點已至,你不禁露出滿足的笑容——儘管這笑容因僵死的面部肌肉未能落到實處。接下來,只要找到那該死的碑銘……!
系統
……可這裡哪有什麼碑銘?茫茫雪甸中,不過一尊蜷曲的冰封軀體罷了!冰中之人裝備齊整,因酷寒凝固的面龐,一對驚懼的眼眸自曠古向你投來絕望的哀嚎……
系統
——毫無疑問地,此人正是你自己。你倒吸一口冷氣,淒厲地失聲,栽在堅實的雪地上,將那*可憎*的冰雕撞碎……隨後便被山峰徹底奪去了知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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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理性的潰敗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視野被數道細長且冰冷的鐵柵分割。憑藉指尖觸感,你才確認那鐵柵究竟為何物——一個精緻的鳥籠。這是月桂冠系首腦「哲人王」才可擁有的冠冕。
系統
你環顧四周,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環形劇場當中。你的腦中十分清楚,此地無疑是哲學家聯盟的議事集會所,星系的中心,沉思者柱廊。
系統
在那大理石柱下列席的本該是來自星系各地最智慧的頭腦,但如今只充滿無數囂叫的鋼鐵身軀。他們高舉鐵拳,激昂、憤懣,用電流模擬刺耳嘈雜的通用語:
系統
「消滅有機生命!」、「消滅奧理略!」、「帝皇萬歲!」……如此看來,奧理略一定是你的名字,而這也確實與你的記憶完全吻合。
系統
你很清楚這諸多矽基生命為何如此憤怒,自己又如何成為眾矢之的:根據反有機方程式,統治群星的哲學家聯盟必將傾覆於機械帝國的鐵蹄下——就是這麼簡單。
系統
它們想要羞辱你,這位領導星系所有生靈的唯一代表!儘管他它已經將這星系中的許多星球毀滅殆盡,但它們仍不知足——
系統
它們判你有罪;它們決心以哲人的法律處決你,逼迫你飲下面前的毒藥……它們樂於見證你的殞落,見證有機生命的殞落,見證哲學家聯盟與理性的殞落!
系統
你踏步向前,高舉充盈劇毒的金杯。「異質的諸位生命啊,請務必銘記!」你揚起頭顱環視:「思想不會*畏懼*死亡——思想絕不會死亡!」
系統
「我,奧理略,籠中的窺視者,癡愚的牧人,一切哲人之王,在此向各位致敬!」你振臂,「因各位將在這神聖柱廊的注視下歡慶勝利,稟受真正的理性!」
系統
狂熱的音浪淹沒了你的話語。你大笑,將鴆毒一飲而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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📍 太空站「黑塔」 收容艙段
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宴席的尾聲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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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見那方桌長達十餘公尺,自近處通貫狹長的廊廳。你手執精美刀叉,光可鑑人的銀器表面還掛著鮮甜的醬汁。而更遠些的地方則是各類寰宇珍味,不一而足。
系統
你望向方桌左邊。離你最近的是蒂埃里,那是家族中的長子,最為能征善戰。若沒有他,你無法想像這偌大的王國如何在軍團的猛攻下倖存。
系統
更向後一席者是克洛多梅爾,雖為次子卻統轄最遼闊的星區。那是諸多無人敢於染指的死寂星球,在他治下卻變得欣欣向榮。他是最精明的,你對他抱以厚望。
系統
你望向方桌右邊。希爾德貝尼婭是你最寵愛的長女。她是一名無畏的戰士,有著如火焰般熾烈的鮮紅捲髮。臨近星系的將領們都畏懼地稱她為「王國的烈焰」。
系統
在其身後的則是從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的克洛妲尼婭。她是王國中最靈敏的頭腦,自幕簾的陰影中謹慎地駕馭著王國治下的一切星球。她是你最得力的顧問。
系統
——如果有他們在,那麼這宴席必將充滿歡聲笑語。然而,如今這破敗的廊廳中卻只剩下無邊的寂靜在迴盪。
系統
你只是閉眼,將又一塊鮮美的高里亞駝牛肉送進麻痹的口腔。你深陷回憶。你想起蒂埃里前不久便與王國的星艦一同殉難……
系統
……你想起克洛多梅爾早已背叛了你——他以人性與數以億計的生命為代價,自軍團手中換得苟活的機會……你想起希爾德貝尼婭,想起洛塔尼婭……
系統
你想起這宴席臨近尾聲。是的……就快要到那位絕滅大君給定的最後期限了。「大人……我們是否應該*歸順*它們?」你的侍從將那可恨的通牒呈上。
系統
「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……」你正想提筆,卻見虛卒如浪潮般破門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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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振翅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竟意外地發現,自己正受困於一個陰暗逼人的空間。空氣中潮氣彌漫,含混著木製品霉爛後特有的腐敗氣息。
系統
你想要轉身,活動自己緊繃僵滯的關節,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——這不光是因為你根本無處施展,更因為你周身肌腱早已因極端恐懼而僵直、顫抖。
系統
因為你已經聽得足夠清晰……在這緊鎖的木匣之外,正有為數眾多遭到詛咒的生物四處嗅探:那櫛齒樣的觸角正急躁地四處抽打,鞭笞著與你僅距咫尺之遙的一切……
系統
你聽到它們正在室內橫衝直撞、瘋狂穿行……你聽到那如鐵鉤般的肢足與鋼甲似的甲殼正躁動不止,發出令人發狂的銳響……
系統
你當然很明白……這些該死的節肢生物根本沒有溝通的智慧!那副垂著黏涎的噁心口器本該只用於咀嚼進食——但你確信你聽到了……
系統
它們……毫無疑問正在低語著什麼——但那副口器……不,是那副*該死的*口器……本不該發出這樣的聲音……!
系統
難道是那覆著油膜的、令人作嘔的鞘翅嗎?你側耳傾聽……果然,正是那對噁心的翅膀正煽動空氣——反覆地、尖銳地、喑啞地嘶鳴著那受詛咒的*名字*……
系統
塔伊茲育羅斯……塔伊茲█育羅斯……塔█伊茲█育羅斯……塔█伊茲█ ██育█羅█ █斯……塔█ ██ 伊█ █茲育███ █羅█斯███……
系統
██ ████ █ ████ ██████ ██ ███ █ █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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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回家的路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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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今天對你來說應當是個好日子——就在剛才,你那總是愁容滿面的部門主管將你的公司評等提升至P30了。
系統
你轉告了遠在家鄉的母親,通訊器那頭的她聽起來很是激動:你似乎聽到了她黏質的身體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——這是你們巴維魯人喜悅時特有的生理反應。
系統
你切斷通訊,跨上那嶄新的浮空摩托車。這大寶貝可花了你整整十八個月的工資——雖然貴,但它能治癒你在職場中受到的創傷。你覺得值得,可惜今天療效不大好。
系統
該不該告訴老母親真相?這「傳統企畫部」——分部——其實只是個養老部門,根本毫無出路?你嗚咕、嗡嗡,擰死油門,竄入新倫蒂尼恩的空中立體交通航道。傳統企畫部
系統
你喜歡在立體交通航道上飆車。在這裡,新倫蒂尼恩看起來就像生日礦石糕上的燭光——閃亮、渺小、一吹即熄。你覺得工作上的不如意根本不算什麼了。
系統
路上沒什麼人。你可以短暫地抬頭看看雲幕投影新聞,看看這座忙不迭的城市又發生了什麼事。原來是那位聯席總理。「好吧。」你咕啾,決定還是專注於路況。
系統
可惜晚了。就在你將注意力從雲幕扯回道路的瞬間,浮空摩托突然熄火,不受控制地墜向地面……你只希望不要摔進白金漢大道,不然隨後的罰款可夠你喝一壺了。
系統
還好,附近只是門可羅雀的老商業街,你沒有砸到任何人。談笑風生的老爺夫人們先是嚇了一跳,發現你不過是坨濕答答的黏液後,復又暢快地碰起杯來。
系統
「真該死!」你咕嚕咕嚕,盯著碾作一團、火花四濺的摩托車殘骸,不知如何是好。這裡離公寓還有多遠?你毫無頭緒,只好仰望天空,想要問問群星的意見。
系統
——然而,你只聽星星們在雲幕間如是說:「即使是新倫蒂尼恩東區最貧窮的工人,想到我們與公司共同擁有的財富,都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!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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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完全蒸發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儘管駐留在星球地面的博識學會民俗學團隊還未回覆任何訊息,但你們的飛行器的燃料已近乎消耗殆盡。「我們必須降落!」駕駛員在通訊頻道裡宣佈。
系統
儀錶板顯示你們所處的海拔正在不斷下降。現在已經是三位數了。你見舷窗外的風景從雲層亂流變為華美屋宇的穹頂,確認了這一事實。
系統
「還是偵測不到任何通訊嗎?」你的隊長顯得有點煩躁。但在你看來,學會的人不過是一群打著學術幌子的經費騙子罷了!何必這樣擔憂?你不理解。
系統
「全頻帶阻塞,和七天前一樣,」書呆子的聲音依舊不帶感情,「而且,沒有在任何居住區——不,是任何區域——偵測到生體熱量排放。」
系統
「以防你們聽不懂——這實際上意味著,星球表面的所有活物全部*蒸發*了。」他補充,扶了扶眼鏡。雖然這傢伙的態度總讓你不爽,你想,但這還真是稀奇。
系統
星球表面的所有活物全部消失?這真的可能嗎?或許吧,你揣測。畢竟這群人形真菌效忠於那樣怪異的信仰,說不定是它們的神把人全接走了呢!
系統
你想著,被飛行器底部傳來的劇烈震動嚇了一跳。看來是落地了。接下來只要找到學會的那幫混球,溜之大吉……你拿起射線槍,跟著隊長翻出艙門。
系統
你們穿入建築物後復又穿出……你們搜索了太久,卻仍未擺脫困惑:正如書呆子所說,這顆星球表面的一切生命活動,確實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戛然而止……
系統
食物留在餐盤中卻未腐敗;無人照管的爐火引發了火災,復又被大雨熄滅;鋼筆在無常的引力中滾落地面,墨水汙染了整個房間……
系統
唯一未受影響的只有那繁複的紋章。它兀自恆常地從各處注視著真菌文明締造的一切——街道兩側、衣櫃裡、旗幟上、壁龕中……*無所不在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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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偷窺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亞伯南安號列車上總是如此悶熱。你每日下班都與各種機械義體肩挨著肩站在一起,彷彿你冰箱裡塞滿的台伯魚罐頭,還有罐頭裡塞滿的台伯魚。
系統
你正用後腦勺那顆渾濁的義眼窺視著身後的金髮女人,或者說,女機器人。你盯著她的手機螢幕,欣賞著那如同連續劇一般的情感故事。
系統
這是一個極度微妙的距離。你稱自己為「邊緣*道德*行者」。出於你所剩無幾的良心,你刻意把正面的目光移開——絕不是因為這樣更方便偷窺,絕不是。
系統
她會不會和你是同一個部門的?你不知道,但你喜歡看她和那十八個情人周旋的故事;你也不知道自己和她到底誰罪行比較重大,但你向來有充分的理由自證清白——
系統
「工作太累、生活無趣、口袋裡的亞伯南安星幣不夠買一張坐票,」你總是這樣寬容自己,「要是我有錢每天坐浮空計程車,哪還有機會幹這事?」
系統
反正都是公司的錯,都怪他們搞的什麼貿易擴張……你義憤填膺。儘管你還不大明白「貿易擴張」是什麼意思,但你記得主管就愛說這個。
系統
道德模範誰愛當誰當,反正沒錢你不當——你又將目光重新聚焦於那不斷刷新滾動的手機螢幕。她正在打字……你聚精會神,努力辨識對話方塊中的內容:
系統
「我旁邊這傢伙,第十九個。」
系統
你感覺自己的腦機溫度急劇上升。你拼命轉動義眼,左看右看,發現四周根本沒人——那第十九個是誰?難道你已經暴露了嗎?附近有沒有巡警?或者……
系統
你不敢繼續往下想了——無論結果是好是壞。你發現自己比想像中還要膽小……體內的電子元件也在高溫催化下開始產生化學反應。你感到暈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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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躡手躡腳的愛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無法動彈——因為你的雙手被尖樁釘在那*醜陋*的巨幅肖像畫上,身軀懸垂,被引力扯向地面,搖搖欲墜而不得。你的腳下堆積浸油的柴薪。疼痛令你感到麻木。
系統
「你被指控領導叛亂,褻瀆司美之神——那賜予我等頭腦與感官的無上存在,恩•德芮。」那就於高座的男人趾高氣昂,「對此,你是否有任何異議?」
系統
你啐了一口,順勢吐出那卡在喉嚨裡的、裹著血水的碎牙。什麼恩•德芮……你很清楚這名字從何流變而來——伊德莉拉——那*無比醜陋*的存在……
系統
他們瘋狂地崇拜祂,感激祂的恩賜。但這群人竟真以為這世上存在絕對的「美」?何等愚昧!這世間根本不存在完美之物——對於這一點,你再清楚不過。
系統
你想起了哈爾博士,想起自己喜歡偷看他的臉。你想起他在課後蒲公英滿天飛的草坪上,拷問你哈洛-Ⅵ於每年何時回歸開氏點——那是衛星距歐文利最近的時刻。
系統
你忘記了日期,又不知道哈洛-Ⅵ恰巧在那天離歐文利最近,而這導致衛星熱力輻射使你的臉頰滾燙。他又向你傳述星空生態學派的研究……
系統
……然而,你的心裡沒有研究。你只是聆聽他的皮膚與布料摩擦所發出的音調,試圖用這些音調譜曲;後來,你仔細觀察著他的襯衫因肌腱折疊產生的褶皺走勢……
系統
……你不敢說話,只能躡手躡腳地體認有關他的一切。愛上一個天才,讓你覺得自己更像個笨蛋,直到有一天,哈爾博士突然宣誓了自己的愛情。
系統
在那天,他宣佈將終其一生追溯恩•德芮的過去、現在與將來。接著,他便徹底消失了蹤跡,自此再無音訊。
系統
自那天起,你心中有關「美」的一切認知便盡數化為灰燼。烈焰自你腳下升起,頃刻間將你徹底吞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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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
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無法溝通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的視野中是一片黏稠的、起伏的、毫無美感可言的紅泥,其中有一些甚至在蠕動。你反應過來那是一群大頭矮腳的紅泥黏土人,凱爾薩斯星的真正統治者。
系統
啊,你想,這好像是這幫泥巴人的御用議事廳!不過這場會議與你何干?你忘了。不過你很清楚,只要出現在這裡,你就有機會把它們肚子裡的珍貴礦藏撬出來。
系統
會議室裡充斥著咕嘟咕嘟的悶響……就像是人淹沒在沼澤中,被汙泥封堵喉嚨時絕望的嗚咽。這是它們的語言,但你根本聽不懂——因為你還沒有植入聯覺信標。
系統
這場會議真是無聊到令人絕望……「在凱爾薩斯星,人人都可以暢所欲言!」翻譯官如是說。黏土女王滿懷深情地望著你,而你正好奇它的眼睛究竟長在哪裡。
系統
「我們肩負使命,要共同抵禦凱爾薩斯星的災難雨季!」聯覺翻譯官如是說。黏土國王慷慨激昂,而你正望向窗外,絞盡腦汁思考,泥巴羊究竟是怎樣的口感。
系統
「天啊,」你有點受不了了,「聽人才激勵部主管講廢話都比聽這幫爛泥吐泡泡有意思。」你不禁翻了個白眼,卻猛然發現國王正盯著你——
系統
還好,原來它只是想邀請你——這位來自公司的稀土管理顧問——上台演講。可是,身作為一個異鄉人,你怎麼可能懂什麼「凱爾薩斯星的未來」呢?
系統
——哈,有了!你那乾癟的眼球狡黠地、骨碌碌地轉動,隨後向國王致以標準的燦爛微笑。隨後,你走上講台,口若懸河……當然,用的是你*想像中*的黏土語。
系統
一眾泥巴聽得聲淚俱下……你真害怕它們會融化在自己的眼淚裡。你大笑,對著翻譯官攤手:「這顆星球已經沒有希望了——因為黏土人根本活不過雨季!」
系統
「他說凱爾薩斯星充滿希望,」翻譯官汗如雨下,「這是通用語……宇宙主義,你們懂的——加入公司,團結一致,溝通無障礙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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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消化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系統
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系統
你認為達爾薇博士多半是瘋了。你瞥了瞥那佝僂、衰弱、乾癟的年邁身軀——她正透過那對厚到可怕的鏡片無言地盯著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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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群*科學家*永遠不懂得識時務。你現在只想把這疊寫滿了瘋話的報告扔進壁爐裡,然後立刻打發她走人。老實說,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「生物」這個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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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就是事實,」救命,那令人惱火的乾枯嘴唇又開始顫動了,「我們生活在一隻巨大的哺乳動物體內,而我們所處的位置大致是牠的腸道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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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夠了!」你拍案而起——這女人簡直是在羞辱你,羞辱整個丹尼索瓦公國!但她只是扶了一下眼鏡,看起來完全不在乎你那幾乎要湧出喉嚨的劇烈怒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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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殿下,您有考慮過如今酸霧為何越來越頻繁嗎?」她嘶啞,「我們必須全面禁止使用迪賽爾熱機了……它排出的廢煙會極大刺激牠的腸道,導致更多腸液分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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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全面禁止」!你倒吸一口冷氣。這女人說得倒輕巧。這會導致多麼可怕的財政赤字啊!區區酸霧算什麼?只要我們的工廠開足馬力,拼命生產防護裝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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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,又是一筆豐厚的利潤……你不禁要為這想法鼓掌叫好,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但博士似乎誤會了什麼——她似乎將之視為你贊同她的提案,便又繼續喋喋不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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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還有地震,」她清了清嗓子,「過去的一個月裡,整個丹尼索瓦就已經震了三次。這意味著我們的宿主腸道活動變得頻繁了——壞的那種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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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到此為止吧。你實在是不想再聽到她發表任何有關寄生蟲和排泄物的隱喻了。可正當你意圖下達逐客令時,卻發覺大廳猛烈搖晃了起來,天花板也開始坍塌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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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就是我接下來要介紹的部分了,」她的聲音依舊冷靜,「我們預測到了第四次地震,一場規模空前的反芻——我們會被牠的胃酸徹底溶解……無人可以倖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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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大快朵頤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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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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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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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在許多電離氣體聚集的星際雲團中穿梭。長時間的旅行令你的消化循環腔感到不適——你真的好想用什麼東西填滿它……什麼都可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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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噴射閃亮氣流的鋼塊、關在鐵籠子裡的大火球、酥酥脆脆的岩屑盤……你吃過好多好多有趣的東西!但你已經吃膩了……你想吃*更好吃的*,吃*更多*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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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焦躁地甩動觸手。吃不到東西令你感到不愉快……這片星雲附近難道就沒有好吃的東西嗎?你有點煩悶,在高速粒子流中苦惱地轉來轉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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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你的感覺球似乎捕捉到了什麼:一種芬芳的、誘人的味道——那究竟是什麼?會不會很好吃?你的胃絲開始興奮地戰慄——你已經等不及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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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向那芳香的源頭飛奔,無數腕管劇烈翕動。你已經很久沒有過類似的感覺了……某種原始的衝動自外緣神經環貫入內胚層——這種如饑似渴的感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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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味道越來越劇烈,令你忍不住舒展開整個傘蓋,全身心地浸入這令你意亂神迷的馥鬱香澤中……到了、就快到了!接下來就是大快朵頤的時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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映入視野的是一顆巨大的行星,真的好大好大!年幼的你從未想過,行星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尺寸……你還以為它們都是可以直接一口吞掉的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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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的這顆星星足足有你身體三倍大。這令你不禁感到好奇:自己的消化循環腔果真能夠裝下它嗎?究竟要幾天才能全部吃完?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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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你很快便放心下來。畢竟你有的是時間!你可是族群裡最年幼的阿米巴黏菌,未來遠遠多於過去。你大可以想吃幾天就吃幾天——進食就是你的宿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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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裡,你欣快地鑽入那氫與氦團聚而成的黏稠大氣,開始尋找該從何處下口——要先嚐嚐熾熱的熔融岩核嗎?還是冰爽的氨雲?你簡直要挑花眼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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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可愛的寵物」。
選項
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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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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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感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不安。他們說——主要是阿德,你們工程隊裡消息最靈通的那個小夥子說——皇帝已經向施工地派出了一支特遣隊,緣由暫不得而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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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聽說他們已經在一號塢口登陸了。」阿德顯得有點緊張,不停搓著他懷裡的毛球。他管那生物叫「毛絨絨」。不得不說,這是個很土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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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毛球在你們的施工隊中廣受喜愛,以至於你們幾乎人手一隻。你當然也有——你管牠叫「大橘」——只因為牠是橘色的。此刻,牠正在你的肩頭呼呼大睡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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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憐愛地揉了揉大概是牠頭頂的部分。這稍微令你感到寬慰,就像平時那樣……如果沒有牠,你早就受不了這嚴酷的施工環境和一成不變的工作生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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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聽說啊,只是聽說,」你感覺阿德快要把毛絨絨的毛髮揉光了,「皇帝應該是知道了毛球的事……那特遣隊八成就是專門來消滅牠們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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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感到不解。看看大橘——多可愛啊!難道有誰能抗拒撫摸那柔軟的絨毛,聽牠發出滿意的咕嚕聲嗎?退一步講,牠們明明溫馴得很……到底為什麼要消滅牠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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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嘖!」你的工頭將腦袋埋進屬於他自己的毛球裡猛吸了一口,「那個老皇帝……打發我們來這鬼地方修墳墓就算了,連寵物都不給養?!真該死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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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的宿舍裡陷入短暫的沉默。你看了看兩人,又望向窗外,看到懸在天空中的那顆機械眼球依舊發散令人壓抑的微光。你們不約而同地嘆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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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橘在你肩頭扭了扭。牠好像醒了——大約是因為宿舍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「他們來了……!」阿德催促你們,喉頭似乎在震顫:「快!把牠們藏起來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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催促的話語戛然而止。正當你心生疑惑,想要回頭確認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……卻只在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張綴滿毛髮的血盆大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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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鈣質化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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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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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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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們怎麼說?」你百無聊賴,把玩著手中的黏質定向炸藥,「那幫老古板還是不讓我們開炮?」你將炸藥保險銷拔下,又在炸裂讀秒結束前將其插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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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你身旁的菜鳥似乎還沒能習慣你這極其危險的愛好。她顯得有些惶恐:「是的,教授。他們害怕爆炸產生的高熱使病毒活化……」她咽了咽口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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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癟癟嘴。「那他們叫我們來幹什麼?」你本想痛駡他們一頓,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。「一群*蠢蛋*……」半晌,你悻悻地拿起手邊的報告讀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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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細胞癌化、軟組織鈣化……」你本以為那幫老古董都是一群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貨色,可這份報告確實有意思……可惜,只是讀報告並不能安撫你躁動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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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嘆氣,昂起頭,眺望著遠方*慘白*的遺跡。經過你們測定,這片宛如骨刺的扭曲廢墟已有整整四百個琥珀紀的歷史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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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如此,它卻不知因何故保持著四百紀之前的嶄新面貌。這一謎題實在令你如鯁在喉……你可是資深的武裝考古學派專家!解開一切歷史謎題就是你的志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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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們竟然不允許你踐行學派傳統,在那骨刺表面轟個大洞,然後帶著價值連城的文物揚長而去……你感到惱火,但還是選擇妥協。畢竟他們的擔憂不無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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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不能把命賠進去,你想,還是走老路子吧——要是有命賺錢沒命花,那才是蠢材呢。你咂咂嘴,開始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行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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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這思考沒能持續太久。一道嘹亮的嗓音打破了你的思緒:「老大,我們找到好東西了!」你認得這聲音,是勞恩……但他在說什麼?你明明告訴他們原地待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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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完了!——你猛然意識到這一點。你想喝止他,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……毫無疑問,你正在由內自外快速*硬化*——就像眼前那幾尊熟悉的駭人骨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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📍 太空站「黑塔」 主控艙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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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懸浮著一叢氣泡,七彩的光華流溢其中,恍惚間形成似有深意的畫面。靠近時,一個像是黑塔的女聲不帶感情地低語:「閒暇時光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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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碰憶泡。
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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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靠近憶泡,感到一絲涼意。涼意溫柔地穿過你的皮膚、骨肉,穿過更深層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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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睡眼惺忪。房間被遮光係數高達99%的複合材料窗簾遮得嚴嚴實實——若不借助心靈感應觸鬚,你僅憑肉眼很難分辨空間的構造……儘管你自五十年前就住在這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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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好,窗外似乎也是一派沉悶,黏稠的積雲在低空中聚合、翻滾。氣溫不高,你想,入秋了。這天氣正適合睡覺……怪不得你睡得這麼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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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離開溫暖的被窩。掀開窗簾,景致果然與你感應一致。看來你還沒有老。你又轉身,向那台老電視投出一道靈能波。電視應聲啟動,正在播放午間天氣預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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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中午十二時起,」電視上的迭瓦戎女性聲音很是甜蜜,「孔泰主城區大部將有持續性重金屬降雪,建議各位市民盡可能停止戶外活動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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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昨天才在學校學了這個:孔泰星地表溫度極高,重金屬化合物在高溫影響下蒸發、上升至對流層、冷凝、與大氣中的無機酸結合,再以降水的形式返回地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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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在心中默默複習了這則小小的知識後,你感到十分滿意。智慧生物就是喜歡為自己擁有他人不曾擁有的冷僻知識感到驕傲。你嘴角上揚,轉身走向廚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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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為自己沖了一杯熱可可。它就是這天氣的主角。還有什麼比下金屬雪時捧一杯熱可可,縮在被窩裡看著鐘意的串流影集更愜意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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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麼做吧,你對自己說。杯中的褐色液體冒著熱氣,你的心靈感應觸鬚慵懶地趴在腦門上。然後是胃——甜美的口感與舒適的溫度頃刻間充盈了你的身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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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鬆了口氣,隨後又將靈能波投向你的桌上型電腦。《流星怪盜盧布朗》、《絕命化妝師》、《弗萊特博士》……看起來都不錯。讚美星際和平影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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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就這樣團坐在自我調整椅上,蓋著絨毯、手捧溫熱的馬克杯……你的閒暇時光正在進行中。窗外的雪片自天空悠悠落下,散發螢光、隨風飄蕩——但那已經與你無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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